七十章 地髓赤水(第1/2 頁)
李秀接連打上明燭和鍾丹兩脈,而餘下的靈琉和梵淨法脈脈主均為第四大境修士,暫且不去。畢竟她雖可憑藉‘兩全法’同其周旋,但久鬥並非敵手。
饒是李秀已為第三大境巔峰,但那魂嬰化元神仍是橫在面前的一道大坎。
她同郭裴南和呂太青兩人皆鬥了一場,也算是將臉面找了些回來,亦在彰顯自身,告知其他法脈以李秀現下的修為和資質,邁入第四大境的把握足有十之八九,暗含震懾。
因接連兩場鬥法,李秀均使本命神通,故現下面色有些疲乏,但見宮中央的石亭處三人一貓圍坐,正在言笑談論,她亦難掩笑顏。
如雪樹逢暖春,她一身鋒銳漸漸收斂,氣息轉為柔和。
“師父!”
“師父回來了。”
“秀秀!”
李秀輕搖摺扇,朝著許映真道:“小徒兒,花花說你得了一朵蓮花,我來瞧瞧。”
許映真自然無有不應的,她催動氣海黃芽,雪白蓮花綻開於掌心。
“師父你瞧,就是這朵蓮花,這幾年它一直宿在我的氣海丹田中受法力滋養,除此之外我還經常給它喂靈石,前前後後快吞了千枚上品靈石了,但和剛得到的時候相比沒什麼變化。”
李秀看向蓮花,眉心有青光閃爍,神識之力將之籠罩在內,不曾放過半點細節。
她突而抬指點向花瓣,那蓮花想要躲閃卻被青光強行拘禁。
李秀的一絲法力頓時落到皎白花瓣上,竟泛出流水般的暗光,細細看去似乎凝作了某些古樸深奧的細小文字。
“佛家梵經?”
李秀面上生疑,低聲呢喃。
“像是佛家的東西,若不是我以源嬰神識相逼,還真探不出它的跟腳。”
“佛家?莫非這是朵佛蓮?”許映真疑惑更甚,這白蓮陪伴她已有了四五年,在修行上帶來巨大的助益,但卻從未發覺這花瓣被逼一逼能顯出佛經來。
“倒也不一定。”李秀收了手,那白蓮靈性十足,被嚇得瑟瑟顫動,縮在許映真的掌心裡想要鑽回氣海躲起來。
“哼,明明我同它結契能感受到這花靈智已不弱於稚童,卻從沒有跟我溝透過自己的來歷。”許映真口上雖然這麼抱怨,但到底是不忍便將它放回氣海中去。
“那師父認出它的品類了嗎?”
李秀右手摩挲了下下巴,這才答道:“有些像是伽藍佛國的傳承梵花,據我所知那花初期為白,後則藍金,但並不曾聽聞具備可以充當先胎之息的能力。又有些像蓮舟渡地界的淨蓮,因為出淤泥不染,是至純之物,確有些輔助修行的作用,但和梵經又扯不上關係。”
“品類雖不確定,但我的神識能察覺它如今在積蓄力量尋求蛻變機會,也正是剛才說的它得了你的法力滋養還吞了靈石,正是厚積薄發的過程積累。你可以繼續餵養它,等它蛻變之後只怕會帶來極大的驚喜,那時想要辨認應該會變容易。”
許映真聞言微詫,這蓮花和她朝夕相伴,吞了多少靈氣自己自然最為清楚,竟不曾達到蛻變的瓶頸?
她點頭應是:“我知道了,多謝師父。”
李秀對許映真極滿意,小徒弟如今已至七重,所年來的比鬥捶打了她的筋骨,也使一身《十八轉半》法力被鍛得凝實醇厚,不見半點虛浮。
李秀又將目光投向楚今朝和宋寒枝,笑道:“泥胎九重,算算也快是摘星小斗的時日了,為師可要好好操練你們。”
宋寒枝摸著頭嘿嘿道:“那師父可要輕著點,我怕痛。”
“哼。”李秀瞧向她淡笑,又問道:“今朝的丹術精進多少了?”
楚今朝已年過二十,身量挺拔,眉宇較以往的儒雅柔和更多些男子硬朗,但笑起來卻仍有少年氣。
“師父,我已經是玄階下品丹師。對了,小師妹也輔修了符籙之術,現下能繪製黃階中品的符籙。”
而許映真向來不曉得什麼是自謙,昂首道:“我近日剛晉升七重,法力大有長進,最多一兩個月就能摸到黃階上品符師的竅門。”
她先前曾有嘗試,但囿於法力不足,往往只能繪之三分之二便力有不逮,但領悟卻是足夠了。
宋寒枝頓時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扯著李秀的袖子道:“師父,你可要偷偷補貼我。我跟你講啊,師兄賣丹藥,師妹賣符籙,現在全峰上下就屬我最窮了。”
李秀扯開袖子,食指點在她眉心。
“那是你懶,自己不修四藝,合該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