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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夠嗎?」
「還好。過幾天合作公司要結帳了,能稍微好過一點。就是以後的錢都得算計著花,不能再添置新東西了。」遊子意話雖這麼說,眼睛卻一直沒什麼神采。
沒一會兒,他見護士進來給謝東城輸液了。護士幫他掛好吊瓶就出了門,遊子意也跟著起了身。
「你去哪兒?」謝東城見他推門要走,忙問道。
「我……出去抽個煙。」遊子意點了點手指,比了個抽菸的動作。
謝東城不知道遊子意什麼時候有的抽菸習慣,也不好再追問,只能由他去了。
遊子意快步走去了輸液大廳,照例找到護士,把今天的水掛了。他來之前算了下時間,差不多自己輸完液以後,謝東城那邊也剛好結束。兩人應該打不上照面。
遊子意靠在硬硬的椅背上,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他斷斷續續做著一些夢,碎片的場景穿插著出現,偶爾是商青戴著墨鏡離去的側臉,偶爾又是他搬出西郊別墅時回頭看到的那棵香樟。最後畫面停留在了他拎著行李箱站在方家園小區的門口,轉頭看到謝東城的第一眼。
迷迷糊糊間,他睜開了眼睛,卻感覺自己還沒醒,不然為什麼謝東城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遊子意閉上眼睛緩了幾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謝東城仍然沒有消失。
他忽然意識到,這不是夢境。是真的。
謝東城此刻站在了他的面前。
遊子意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何處以後,心跳猛地重了一下。他一下從椅背上坐直,嘴唇張了張卻說不出什麼話。
謝東城的目光停留在他頭頂的藥水瓶標籤上。
「這個不是感冒用藥吧。」謝東城輕聲讀出了標籤上的藥物名稱。
遊子意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會心虛。他頓了幾秒才開口:「不是。怎麼了?」
「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遊子意轉頭避開了他的視線:「等我拔完針跟你說吧。」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輸液大廳裡,面前無數人走來又走去。窗外的烈日透過玻璃窗照在遊子意的後背上,有些滾燙。
遊子意的後頸出了一層汗,謝東城遞給他一張紙巾。遊子意擦完後,把濕透的紙巾在手裡疊起又攤開,如此重複了好幾遍。
倒掛著的玻璃瓶裡藥水終於見了底,護士見狀過來把針給他拔了。
遊子意按著潔白的棉球,跟著謝東城走出了輸液大廳。兩人沒有回病房,而是站在了門診樓前的廊簷下。
正值正午,熱辣的陽光撒在兩人面前不到兩米的水泥路面上。救護車不斷從正門進進出出,看來春夏交接也是意外頻發的時節。
「所以能說是怎麼回事了嗎?」謝東城站在右側,輕聲問他。
遊子意看著他的嘴唇動了好幾下,卻聽不真切。他往旁邊跨了兩步,走到了謝東城的右側,拿左耳對著他。
「你再說一遍。」
謝東城看著他的動作,一下猜出一二來:「是耳朵的問題嗎?」
「對。」
然後他用右手的食指指了下自己的右耳:「這個耳朵聽不見了。」
謝東城瞳孔猛地收緊,半天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他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摸遊子意的右耳廓,只是攥了攥拳頭又收回了手。
他猶豫了片刻,才繼續問:「為什麼會聽不見?」
不知道為什麼,遊子意原本還覺得心裡堵得慌,這被他一問,反倒坦然了不少:「你這什麼表情啊?我又不是死了。我不是全聾,只是聽不太清。說是壓力大導致的,誰知道呢。」
見謝東城還是一臉得迷茫,遊子意跟他解釋:「你遊過泳吧?」
謝東城點了點頭。
「就跟游泳的時候沒戴泳帽的感覺一樣,耳朵裡嗡嗡的。」遊子意故意說得挺輕鬆。
「走,我帶你去看醫生。」謝東城拉住他的手腕就要往門診走。
遊子意掙脫開他的手:「你沒事兒吧?!我就是看過醫生了,才輸的液啊!」
謝東城這才反應過來,點點頭:「哦對,你看過醫生了。」
只是他仍舊不放心,追問:「輸液就能好嗎?」
「醫生沒打包票,說要我放鬆心情。聽天由命吧。」遊子意攤了下手。
這時,一輛救護車呼嘯地從門外開了進來。砰的一聲,車後方的門被開啟了,幾個醫生和護士推著一個擔架往急診的大門跑去。
擔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