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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好奇地往外探頭,裴晏行擋住她亂動的腦袋,差點笑出聲,壓著嗓音道:「你還想看現場?」
「……沒。」餘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臉頰發燙地解釋,「就……脖子不太舒服,動一動。」
裴晏行唇角勾著,一臉瞭然地望著她。
餘笙被他看得窘迫不已,只想馬上遁逃:「那我就先進去了,你開車注意安全。」
腳剛動,他抬手攔在她身側:「等等。」
餘笙眼皮發顫地抬起頭:「幹嘛?」
「那天。」男人斂了神色,不再有一絲戲謔和無所謂,眼裡全都是認真,「我是說在雅舍那天,我不是故意拋下你走的。」
餘笙點點頭:「我知道。」
「臨時有任務,必須歸隊。」他自顧自繼續,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你睡著了,我沒你號碼,也沒時間給你留下什麼,對不起。」
餘笙又點點頭:「知道了。」
「以後不會了。」手從她身側挪開,在她臉頰邊短暫遲疑了下,最後揉揉她頭頂的毛,看了眼酒館大門的方向,「去吧,給你朋友幫忙。」
「哦,再見。」餘笙扭頭就跑。
看著小姑娘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裴晏行彎起唇,抬手扯了扯襯衫領子,笑得和少年一樣燦爛。
「遇見」有人辦生日會,兩大桌並成了一大桌,壽星是個女孩。人多熱鬧,蘇槿索性送了每人一碗冰粉。
餘笙挨桌送完冰粉回後廚時,蘇槿被顧嶼松攔在走廊裡,兩人不知道說什麼,離得很近。
但蘇槿的臉色有點抗拒。
餘笙走過去,對準顧嶼松小腿踢了一腳:「你幹嘛呢?大家都忙死了,你在這兒搗什麼亂?出去收拾桌子去。」
顧嶼松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繫上圍裙往大廳走。
餘笙笑呵呵望著蘇槿說:「老闆娘,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蘇槿勾住她肩膀往後花園裡帶:「新釀的酒,幫我把把關。」
這批是青提酒,但凡能釀酒的植物都被蘇槿禍禍過了,每個季節都會推出不同新品。方圓幾公里的人都知道,「遇見」老闆娘釀酒的手藝一絕。
很多人都是衝著喝酒來吃飯。
餘笙抿了一口青提酒,甜甜的,酒精的濃度也剛剛好。
蘇槿對釀造時間有嚴格把控,所有呈現在顧客酒桌上的,都是剛剛好的味道。
「你慢點兒喝。」蘇槿坐在小板凳上笑她,「別喝醉了,一會兒還得叫你家解放軍哥哥來接。」
餘笙睨她一眼:「瞎說什麼?」
「我瞎說?」蘇槿挑挑眉,「到底是不是,你心知肚明好吧,跟我還裝什麼裝。」
「我也不知道。」餘笙嘆了嘆,在夜色下凝視著青花瓷小酒杯,「感覺到了,又好像沒到。」
有句老歌唱得好——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蘇槿差點笑出來:「瞅你這為情所困的沒出息樣,不就一男的嗎?哪天約他過來喝酒,要麼把他灌醉,要麼把你自己灌醉,撲倒了不就成了?」
頓了頓,咋舌道:「這事兒你又不是沒幹過。」
「那不一樣。」餘笙望著月亮,無比認真地說,「在古城的時候總想著隨時都能跑,跑了他也找不到我,所以就算把事情搞砸了也沒關係,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可現在不一樣了,有時候兩個人坦誠相對,反而沒那麼多勇氣,瞻前顧後的。」
「會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會不會一直這麼喜歡,如果有些話我先開口,是不是不太合適,會想很多很多。」
「哦,我聽懂了。」蘇槿嘖了聲,「餘小笙,合著你之前在古城只是想玩他,現在是認真了啊。」
「我沒想玩他。」餘笙紅著臉反駁,「就是覺得,他或許也只是玩玩,所以沒那麼大心理壓力嘛。」
所以當他不告而別的時候,當以為他是玩膩了的時候,她並沒有失望透頂,或者痛徹心扉。因為潛意識裡早就有隨時停下的準備。
但如果真跟他走下去,毫不保留地愛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接受任何變故。
漫長的暗戀就像七彩泡泡包裹著的夢境,現在她看見泡泡裡的他朝她伸手,聽見他溫柔地叫她名字,泡泡裡五彩斑斕的一切太美好也太脆弱了。
她鼓起勇氣去觸控,如果不能美夢成真,就會徹底破碎。
而一旦破碎,就什麼都沒有了。
失去的不僅僅是他,更是苦守了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