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第2/4 頁)
她盯著王永清,道:“我太爺爺臨終前,一直牽掛著的就是我姑奶奶,終其一生,他都無法釋懷。”
王永清一聽,怔在那裡,之後便嚎啕大哭,捶胸頓足:“我對不起師父,我對不起師父,我這樣的人,竟然能苟活至今,我對不起師父!”
初挽試探著道:“王爺爺,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怎麼會到了這裡?”
那王永清逐漸平復下來情緒,含著淚:“一言難盡哪!”
初挽道:“王爺爺,關於當年我姑奶奶失蹤的事,有一些細節,我想問問你,你幫我回憶一下,可以嗎?”
王永清連連點頭:“你,你要問什麼?”
不過他這麼說著的時候,又看向聶南圭:“這是?”
聶南圭便看了一眼初挽:“我有個問題,想問問,問了後,我就出去,你們好好聊。”
他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別人家這個時候難免說些家事,他也不好在場。
初挽:“你問吧。”
聶南圭盯著王永清:“王前輩,我是聶家的後人,我三叔叫聶玉書,我想問下,當年我三叔也和初家小姐一起失蹤的,你可知道我三叔的下落?”
王永清盯著聶南圭:“你是聶玉書的侄子?”
聶南圭點頭:“是。”
王永清臉色驟然僵硬,之後,他那虛弱的身體瞬間門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他直接攥起來炕頭的洋鐵壺,衝著聶南圭打過去:“聶家的
後人(),也配和初家的孫小姐站在一起!≈ap;rdo;
洋鐵壺砸在聶南圭肩膀上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直接砰的一聲摔在地上,裡面散發著餿味的茶水濺得滿地都是,聶南圭身上也是溼得狼狽。
聶南圭沒理會自己身上的狼狽,看著王永清,道:“王爺爺,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如果我們兩家有什麼仇怨,可以另外再論。”
初挽也安撫道:“爺爺,你別急,現在解放了,世道不一樣了,現在講法律,過去的一些事我們也不好提,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得把當初的事都給我說明白。”
王永清看著初挽,卻是搖頭嘆息:“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根底啊!”
說著,他才提起來,原來那一天,按照計劃,他原本應該陪著初挽姑奶奶一起過去花旗銀行的庫房,只是當時天津的一位朋友匆忙過來,說起一件事,他覺得事關重大,便和初挽姑奶奶說了一聲,匆忙趕過去山西。
等在山西把事情料理妥當,他給北京這邊發了電報,想著趕回來,恰好遇上了國民黨餘孽,便被抓了壯丁,就此身不由己心急如焚。
就這麼生生熬了兩年,國民黨撤退了,他勉強撿了一條命,趕回來北平城,結果這裡已經改天換地,昔日的師父和師妹再不見蹤影,琉璃廠也變了一番天地。
王永清嘆道:“解放後,我也怕再惹是生非,便乾脆改了姓名,混口飯吃,同時想著慢慢打聽師父的下落,我先是被人家認出來,說是讓我繼續做手藝活,之後就打成了□□,香港人讓我去法國獻藝,我不敢去,我怕去了就再也找不到師父了。可誰知道,我留在北京,愣是沒找到。這些年,也怪我自己脾氣不好,處處不得志,鬧到現在,也是窮困潦倒,病入膏肓!”
他含淚看著初挽:“三個月,也才三個月,我竟然沒能見到師父最後一面!”
這麼說話間門,旁邊聶南圭一下子沉默了,初挽也沒說話。
顯然兩個人都沒想到,以為找到了一個知道當年事故現場的人,結果他竟然根本對此一無所知。
王永清看著聶南圭:“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們家孫小姐有些話要說。”
聶南圭有些頹然,頷首,起身出去了。
聶南圭出去後,王永清還撐著身子看了好幾眼,確定他走遠了,之後,才對初挽道:“孫小姐,我這身子骨已經不行了,救也救不好了,我有個事,要緊事,這個事在我心裡藏了快四十年,我得說給你,說給你,我死而無憾了。”
初挽神情鄭重起來:“王爺爺,你說就是了,我聽著呢。”
王永清咳了好幾聲,初挽給他找了找水,拿來伺候他喝了,又幫他捶背,王永清這才稍微緩過來。
他靠著枕頭,顫巍巍地道:“當年我匆忙離開北平,是因為一位天津朋友來找我,那朋友是天津同泰祥的經理。”
初挽心裡一動:“然後呢?”
王永清:“天津同泰祥的情況,你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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