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第4/5 頁)
沉寂:“我是七歲那年知道真相的。”
“那個時候,我隨爹爹一起去了西北,進了天府軍軍營。”
“軍營太苦了,我那會兒l還是男孩子最愛玩的年紀,可我受的訓練比任何人都苦。”
“我不明白,就想去找爹爹耍賴,爹爹自小疼愛我,對我一向有求必應,只有這件事……”
“那一次,爹爹把我抱在了膝頭,告訴了我,我的身世。”
“他不是我的生父,娘也不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是他的妹妹,皇上的元后。”
“他告訴我,我的生母為什麼會死。”
“但他沒跟我說太多關於皇上的事,只讓我學會要用眼睛去看,用腦子去想。”
“他說,很多事得等我長大了,自己去判斷。但是,在我長大前,我必須要比所有人都努力,不是為了我的生母,而是為了我自己,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決定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人擺步,受人掣肘。”
爹爹養育他長大,教他讀書習武,教他明辨是非,教他為人處世之道,但從來沒有說,他必須要恨皇帝,必須要為他的生母報仇。
爹爹讓他自己去選擇他自己的路。
但首先,他必須強大起來!
蕭燕飛靜靜地聽著他說。
他還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他年幼時的事,原來他七歲時就知道了。
她心口略有些酸澀,彷彿看到了七歲時小小的顧非池一臉倔強的樣子。
顧非池停下了腳步,仰首望著西方的天際,那裡還殘存著最後一抹似血般的紅色。
寒風吹拂著他鬢角幾絲零散的碎髮,覆在輪廓鮮明的面頰上,使得整個人透出一股子清冷桀
驁的氣質。
他的手依然緊緊地牽著她的小手,掌心貼著她的掌心。
“我看到了這個國家各地民亂四起,朝廷拆東牆補西牆,賦稅加重,看到朝堂上唯親是用,外戚橫行,結黨營私。”
“大景朝這幾年來,人口少了近一成,賦稅從先帝時的兩千多萬兩銳減至一千二百萬兩。”
皇帝總說因為謝家窮兵黷武,導致國庫空虛,卻不曾想過沒有國泰民安,又何來的國庫豐盈。
顧非池揚唇笑了,骨子裡透出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自信來。
“既然他當不了這君主,那麼,我來。”
他的語氣頗有些狂妄自大,倨傲而又驕矜。
他轉過頭,注視著她的眼眸,瞳孔閃著灼灼的鋒芒。
“我們一起。”
好不好?
蕭燕飛的回應是,雙臂環住了他勁瘦有力的腰身,把小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額頭在頸窩親暱地蹭了蹭。
“好!”她脆生生應道。
他們一起。
顧非池也環住了她的腰身,動作是那麼輕柔,彷彿環抱著什麼最珍貴的奇珍異寶。
黃昏的最後一縷光斜斜地照了下來,旁邊的紅馬打了個響鼻,長長的馬尾甩在了兩人身上,似在催促著他們。
顧非池低低一笑,將蕭燕飛橫腰抱起,抱上馬。
緊接著,他自己也翻身上了馬,神情已經恢復如常,一手挽著韁繩,另一手攬著蕭燕飛的纖腰。
“燕燕,我們回莊子,泡溫泉,好不好?”他的唇角微微翹起,帶著幾分撒嬌,幾分誘惑,眼角眉梢都變得旖旎起來。
“不好!”蕭燕飛二話不說地斷了他的念頭,“你身上有傷。”傷口沾了溫泉水,會感染的。
“我已經好了。”顧非池俯首湊得更緊,近乎呢喃地與她咬耳朵,溫熱的薄唇幾乎貼在了她的耳廓上,“真的。”
“我說了算。”蕭燕飛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
“不如,待會兒l你再確認下?”
“……”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坐下的紅馬也不用顧非池指示,就載著兩人往莊子方向賓士而去。
西方天際的那一抹殘陽徹底落下了,夜幕再次降臨,天空中飄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
原本打算今天天黑前離開的顧非池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反正肩頭的傷已經被蕭燕飛看到了,他也不急著走了,在莊子上多賴了一天,臘月初五一大早把蕭燕飛送回了京城,這才回去找怡親王。
怡親王已經到了距離京城不過百里的櫟縣,會在休整兩天後,和顧非池一同押俘進京。
內閣於昨天就正式下發了公文,公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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