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 頁)
供起來也行。
哪怕不用體溫計,蕭燕飛也能看得出衛國公的臉色沒之前那麼潮紅了,他的燒確實退了,而且,他也沒有過敏。
不過,衛國公雖然暫時退了燒,卻只是因為退燒藥起了作用,只有等抗生素起效,肺部的炎症得以控制,他才能真正退燒,逐步康復。
蕭燕飛執筆寫了一張自制電解質水的方子,叮囑道:“國公爺,發燒患者大量出汗,可能會導致脫水,所以您除了要多喝水外,還得每天喝上兩三杯這種糖鹽水。”
“您現在是退了燒,但切不可大意,兩個時辰後,等藥效過了,估計又會再燒起來。治病也不是一蹴而就,您別擔心,也別急躁,記住藥千萬不可以多吃,是藥三分毒,過猶不及。”
“本公記下了。”衛國公頷首應了,利叔也在一旁頻頻點頭。
“那……”蕭燕飛笑盈盈地起身告辭,“國公爺,顧世子,我就先走了。”
“若是國公爺有什麼不妥,世子知道該去哪裡找我的。”
“我三天後再來給國公爺複診。”
“我送送蕭姑娘。”利叔親自送蕭燕飛下去了。
隔著房門,那“蹬蹬蹬”的下樓聲遠去。
外面的風從那扇開了一道縫的窗戶吹了進來,帶來幾片從樹梢掠來的粉色花瓣。
顧非池又朝下方的街道看了看,目送蕭燕飛離開,隨即就將窗戶合攏,嚴絲合縫。
他轉過身,給衛國公遞了杯溫水,輕聲道:“爹,您要睡一會兒嗎?”
衛國公一口氣飲下了一杯溫水
() ,最後怔怔地看著自己拿著空杯子的右手,表情有些複雜。
他已經連續燒了好些天,起初太醫開的藥還有用,到後來,哪怕吃再多的藥,他的燒也一直降不下去。
可現在,他竟然退燒了?!
高燒時,他身子乏力,頭暈頭痛,而現在,他的頭不暈了,手也明顯比之前有力氣了。
難道,那個小姑娘真的能治好他呢?
衛國公如死水般的心蕩起些許漣漪,心底升起了一絲希望。
能不死,他當然不想死。
他若是死了,兒子在這世上就真的孤立無援,只有這孩子一個人了。
接下來的路,不好走,他不能讓兒子一個人扛著!
他不忍心,更捨不得……
衛國公提起了一股勁,滿是老繭的手捏緊了空杯子,沉聲問道:“阿池,子淵那邊,你可安頓好了?”
謝無端,字子淵。
他是衛國公看著長大的,連表字“子淵”也是衛國公所取。
“爹,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顧非池給他掖了掖被角,“子淵會好起來的。”
衛國公閉了閉眼,眼眶微紅,透著難掩的悲痛:“謝家幾代忠良,你謝伯父竟落了個如此下場。”
謝以默出身將門,十八歲中了武狀元,此後便為大景朝征戰沙場。
他運籌帷幄,用兵善出奇策,在過去二十幾年間,先後參與大小戰事數百次,無一敗績,打得北狄人十年不敢來犯,從此名震天下。北境百姓全都感念謝以默的恩德,幾乎家家戶戶都為其立了長生牌位。
若非本朝自開國後再未封公侯,謝以默的功績足以封侯,可現在他卻死得如此不堪。
“若是……”顧非池只說了兩個字,就抿住了色澤淺淡的薄唇,瞳孔是潑墨般的黑色,濃稠得化不開。
若是這兩個月他在京城的話,或許還來得及救下謝無端的母親,昭明長公主。
可這世上沒有假如,人已經死了。
而世人還要讚歎皇帝仁慈,恩准昭明長公主的棺槨入了皇陵。
衛國公疲憊地長嘆了一口氣,眼角發紅:“當年我們四人……如今只剩下我了。”
他、妹妹、謝以默和昭明從小一起長大,既是知己,也是親人,可現在故人已去,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很快,衛國公就穩定了心緒,對顧非池道:“你能救下子淵,他爹孃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
他清瘦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悲愴,痛極,哀極。
“爹,憂則傷肺,您先好好休養要緊。”顧非池接過了父親手裡的那個空杯子,安慰道,“一切有我呢。”
衛國公輕輕地“嗯”了一聲,看著眼前這個長身玉立的青年。
他手把手帶大的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長成了一頭羽翼豐滿的雄鷹。
衛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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