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4/5 頁)
地朝周圍掃了過去。
面具底下,那雙幽深的眸子無波無瀾,那種嶽峙淵渟的氣勢,那種傲然張揚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視,更不敢小覷。
他目光所及之處,肅然一靜。
所有人全都望著站在中央那身著紅色蟒袍的青年,氣度高華,舉止優雅,他臉上的玄色面具襯得冷漠而疏離,看上去顯得那麼遙不可及,頗有幾分睥睨天下的高高在上。
“韓大人,施大人,邵大人。”顧非池淡淡地喚道。
這三人分別是刑部尚書、大理寺卿與左都御史。
“柳汌案,今日開審。”顧非池姿態隨意之極,一個冷眼掃來時,閃過殺伐之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與左都御史被他的氣勢壓倒,全都下意識作揖應道:“是。”
“今日定案。”顧非池又道。
今日定案?刑部尚書、大理寺卿與左都御史一愣,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
刑部尚書韓政遲疑地蹙了蹙眉,乾巴巴地說道:“顧世子,這是不是太急了些?”
其他幾位大人也覺得如此。
凡涉及三司會審,必是大案要案,通常情況下,
三司在會審後,從審理到定案判決,快則十幾天,慢則月餘。
“皇上的‘口供’還能有假?”顧非池挑著眼尾,輕輕一笑,“剛剛,是皇上親口說,柳汌和北狄勾結。”
“柳汌叛國。”
顧非池銳利的目光再次徐徐掃
過群臣,臉上在笑,可烏黑的瞳仁裡卻是冷冰冰的,渾身上下都淌著一股涼涼的不耐,壓迫感十足。
“方才在眾位大人可是親耳所聞。”
“親眼所見。”
他的語速放得很慢,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隨著他的話語,殿內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似有一張看不見的網慢慢收緊,將眾人都網羅其中。
“不是嗎?”
最後三個字尾音微挑,輕描淡寫,卻攜雷霆萬鈞之勢,將刑部尚書三人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是,顧世子。”大理寺卿施岫冷汗涔涔地脫口道,“等下朝後,吾等立刻提審柳汌。”
刑部尚書與左都御史也回過味來。
的確,方才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出了“口供”,天子金口玉言,皇帝總不可能再改口的。
“各位大人,若是無事,就退下吧。”顧非池輕一振袖,大紅袖口蕩起優美的弧度,優雅自如。
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就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諸在他一人身上,不由應了諾,依次從金鑾殿上退了下去,如潮水退去。
殿外不知何時大雨磅礴,雨水如簾,霹靂啪啪地砸著地面。
金鑾殿外已有內侍備好了傘,文武百官撐著傘紛紛離去,近乎迫不及待地往宮門外,想著方才金鑾殿上發生的一切,心有餘悸。
手執油紙傘的徐首輔走出五六丈後在雨中佇足,下意識地回頭望去。
隔著朦朧的雨簾,就看到顧非池正揹著站在金鑾殿的中間,那鮮豔的大紅衣袍在那金碧輝煌的殿宇中宛如濃墨重彩的一筆。
青年的脊背如山巒般高大筆挺。
想起年方不惑的皇帝已如風燭殘年的老者般衰弱,徐首輔心頭複雜壓抑,五個字浮現心頭:臣強則君弱。
“首輔,怎麼了?”兵部尚書魏源也停了下來,問了一句。
徐首輔一手拈鬚,心神不寧地搖了搖頭,心裡想的是:這天不會是要變吧?
轟隆隆——
上方炸響了一聲驚雷,徐首輔的心臟隨之猛地一跳,又連忙阻止自己發散的思維。
“沒什麼。”徐首輔清了清嗓子,轉過了身,“走吧。”
眾臣在大雨中匆匆離開。
唯有明逸還怔怔地跪在地上,等到大多數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金鑾殿上變得空蕩蕩的,他才慢了兩拍地回過神。
明逸匆匆忙忙地站起來,也不顧不上整理身上滿是褶皺的衣袍,臉色發白地追上了剛走到了大門口的顧非池。
“顧……顧世子。”明逸的臉色慘白,心臟怦怦亂跳,結結巴巴道,“那不是……”
顧非池唸的那兩封信根本不是他呈上的東西!
他要是能拿到這麼重要的密函,相當於是把柳家滿門拿捏在手心,又怎麼會被柳嘉當作狗一樣使喚了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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