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5 頁)
甸甸的。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了皇帝的方向,先行了一個揖禮,才道:“回皇上,這兩封信確實出自北狄大元帥留籲鷹的手筆。”
“乾元十二年夏,當年二十出頭的謝以默率三萬大軍乘夜奔襲,不惜深入險境,直搗北狄肅方城,大敗北狄軍,之後乘勝追擊,連續拿下北狄三城,北狄人潰不成軍,主動提出求和,願向大景納貢賠款。”
“當年臣曾奉先帝之命,親往北境,臣曾親眼見過留籲鷹的字跡和印章的,錯不了。”
徐首輔的語氣十分肯定,也不等皇帝說話,就對旁邊的兵部尚書道:“魏大人,你看看。”
兵部尚書魏源當年任禮部郎中,也隨徐首輔一起去過北境。
魏源接過了那幾張絹紙,也仔細地看了看,眉心深深地蹙起,頷首道:“首輔所言不差,是留籲鷹的筆跡。”
魏源看完了那幾張絹紙後,又轉給了吏部尚書看,那幾封書信一個人接著一個人地在殿上轉手……
徐首輔再次對著僵立在龍椅前的皇帝展袖作揖,義正辭嚴道:“皇上,這些確實可作為承恩公柳汌通敵叛國的罪證,請皇上明察!”
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有理有據。
殿上,斷斷續續地響起一片附和聲。
有人還在觀望,但那些唇亡齒寒的武將們早已忍不住了,紛紛道:“錯不了!”
嗓門一個比一個大。
一個黑臉膛的中年武將上前半步,
粗聲道:“柳汌一個承恩公,為何他與北狄往來的書信會涉及兩國和談?他有什麼資格?!”
“……”皇帝臉色鐵青,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從他所在的高位,下方的殿堂被他一覽無遺地收入眼內。
兩邊佇列中的文武百官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般騷動不已,尤其是武將的佇列更是喧譁不止。
“劉將軍說得有理,承恩公哪有資格與北狄議和?”另有一個虯髯鬍武將大聲道。
“不不不,”黑臉膛的劉將軍又道,“應該說,北狄人憑什麼相信承恩公可以代表大景與他們議和?”
“說得是。”
各種質疑聲斷斷續續地飄了過來,哪怕沒人敢直接把皇帝掛在嘴上,可言外之音昭然若揭。
那虯髯鬍武將大步自佇列中邁出,隨意地對著皇帝拱了拱手,近乎質問道:“皇上可知?”
這句話已經相當不給皇帝臉面了。
皇帝袖中的手氣得抖如篩糠。
但雙眼還是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是誰在胡說八道。
見皇帝臉色不佳,豫王從佇列中走出,對著那虯髯鬍武將直呼其名,冷哼道:“高闕,這是金鑾殿,可不是菜市場,你在御前大呼小叫……”
“王爺,”高闕道,“末將何曾在在御前大呼小叫了?”
“就是就是。”後方的武將連聲附和,全都站在了高闕這邊。
又有宗室勳貴也站在了豫王的身後,給豫王撐起了場面。
雙方彼此對峙,一時劍拔弩張。
眼看著下方亂成一鍋粥,皇帝怒喝道:“夠了!”
話落之後,滿堂寂然,各種議論聲、爭執聲全都消失殆盡。
皇帝將遷怒怨恨的目光牢牢地鎖在正前方的顧非池的身上。
柳汌這個蠢貨!
皇帝咬牙切齒,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喘息急促,一時怒火如灼,一時又似周身浸在冰水中,手腳涼得發麻。
顧非池迎視著皇帝陰鷙如梟的雙眸,冷冷道:“事到如今,皇上還要包庇柳汌不成?”
說話間,他從一名武將的手裡接過了那幾張在群臣中轉了一圈的絹紙。
“還是說……”
顧非池將手上的那幾張絹紙輕輕地對著皇帝甩了甩,帶著幾分示威,幾分挑釁的意味。
“這些書信裡頭,還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顧非池停頓了一下,群臣的思緒都被他的話語所牽引。
一片僵硬的寧寂中,顧非池清冷的聲音帶著秋風掃落葉的寒意,幽幽嘆道:“議和?”
“去歲北境前線捷報不斷,謝無端戰無不勝,率金鱗軍退敵三百里,朝中卻要割地議和?敢問謝大元帥可知?”
徐首輔攏了攏袖,與兵部尚書魏源對視了一眼,心中暗道:別說謝大元帥了,就連他們也沒聽說過啊。
顧非池又道:“承恩公不過是一個外戚封爵的勳貴,他有什麼資格去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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