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第3/4 頁)
不是,她從來不是如此輕浮的女子。
這丫頭懼怕他
是真,想和離也是真。
他恨自己總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如此越發收不住心。
現在說一切均是多餘。
謝雲初少時對他並非不好,那個時候也曾被他哄得嬌滴滴喚他一聲哥哥,誰欺負了她,他替她撐腰,有浮浪少年見她生得玉雪可愛,愛逗弄她,也是他站出來替她出氣擺平,她曾經是信任而仰慕他的。
怪只怪他要走的路太艱險,謝家不敢拿滿門性命賭前程。
怪只怪他們之間橫梗著一個王書淮。
罷了,待將來大局定下,謝老再無顧忌,屆時將王書淮一除,謝雲初不改嫁他都難。
他不覺得自己手段卑劣,江山他要,謝雲初他也要。
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拉開,一道清雋挺拔的身影立在門檻外。
他披著一件玄色大氅,長身玉立,神色冷淡得幾乎看不出任何怒色。
信王看到王書淮並不奇怪,也沒有半分被抓包的尷尬。
而王書淮對信王似乎也無惱怒,甚至嗓音依舊清潤,不動聲色朝謝雲初一笑,“夫人,天寒地凍,我來接你回府。”
謝雲初僵愣了下,“二爺?”
連忙扶著茶臺而起,因起得太快,身子微有踉蹌,王書淮立即跨過門抬手扶了一把。
隨後便順勢握住了妻子的手腕,不曾鬆手。
信王依舊坐在茶臺後,目光不經意掠過二人相牽的手,漸而移向謝雲初的臉,
“雲初,我的話你好自思量。”
謝雲初心裡給氣笑了,面上卻冷聲回,“我的話也請殿下好生思量。”
信王衝她笑了笑。
王書淮牽著謝雲初離開,不曾看信王一眼。
兩個大男人始終當對方不存在。
跨出茶室的門檻,王書淮主動從夏安手裡接過謝雲初的披風,親自將她兜住,隨後繼續牽著她下樓。
安靜的樓梯間唯有夫妻倆咚咚的腳步聲。
謝雲初被他握著,手背微熱,偏過頭看著丈夫的側臉,他眉目依舊淡漠,分辨不出半絲端倪,但謝雲初知道他定不高興,原想解釋幾句,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既然他早已知道,也不必解釋了。
她坦坦蕩蕩,問心無愧,王書淮若介意,她也無話可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段婚姻對於她的牽絆已經越來越少,有了自己一片天地後,無論何時何地,她均是鬆弛自信,伸展自如。
謝雲初很喜歡現在的心境,從容地跟著王書淮出了茶樓。
王書淮也不需要她解釋,方才她那一番話已表明一切。
風雪欲大,他越發握緊了妻子的手,穩穩地將她扶著上了馬車。
馬車內安置了一個小爐子,熱騰騰的暖氣撲來,謝雲初迫不及待伸出手懸在爐子上頭烤火,王書淮攏著一件外袍,靠在車壁閉目假寐,看得出來,他神色極是疲憊,下顎甚至還有明顯的鬍渣,必定是星夜兼程趕路,謝雲初沒有問他為什麼回,
左不過跟上回一樣是朝中那些事。
他在江南“沾花惹草”,她這裡又出了一個信王。
夫妻倆誰也沒有責問對方,不知是默契,還是不在乎。
馬車停在王府側門時,王書淮自然而然清醒,先一步跳下馬車,等到謝雲初鑽出車簾時,便見面前伸出一隻手。
寬大而佈滿老繭。
夫妻倆無聲對視一眼,謝雲初搭在他掌心,王書淮將她摻了下來,握著她沒有再放。
謝雲初也就由著他了。
前兩日齊偉已轉告她,王書淮回絕了江南豪族的好意,依舊勢如破竹地進行田地清丈。
謝雲初這個時候才恍惚想起,前世王書淮一路從七品翰林殺至首輔,意圖給他送女人的不計其數,王書淮從未收過,這一回做出這個舉動,倒也在情理當中。
夫妻倆默不作聲進了春景堂。
林嬤嬤瞧見二人喜出望外,“二爺,二奶奶,你們一道回來啦。”
又瞥了一眼王書淮牢牢牽著謝雲初那隻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喜滋滋的迎著二人進去歇晌。
厚厚的碎花布簾被掀開,將滿院的風雪隔絕在外,謝雲初不著痕跡掙脫王書淮的掌心,親自系下披風交給丫鬟,她髮髻上沾了些風雪,便抬步進了內室,來到梳妝檯前拾掇。
王書淮挺拔地立在簾外,眼簾淡淡一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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