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第4/5 頁)
王書淮便出去了。
大約兩刻鐘後,謝雲初洗好出來,裡面穿著一件粉嫩裹身的絲綢寢衣,外罩一件大紅披衫,她輕輕裹緊衣裳往內室探去,王書淮已在另外一間浴室洗好了,他也換上一件大紅寢衣靠在拔步床的引枕上。
五月底正是暑氣最盛的時候,屋子四角鎮著冰塊。
謝雲初剛出來身上已覆了一層薄薄的汗意。
林嬤嬤輕輕撫了撫她手背已示安撫,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高几上的宮燈已吹滅,只剩下兩盞大紅喜燭在床前搖曳,他的俊臉被簾帳遮掩,唯露出那修長挺拔的身子,謝雲初想起接下來要做的事,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心平氣緩走過去。
“夫君,你要喝水嗎?”她開口打破寧靜,也是緩解心中的緊張。
視線慢慢繞過去,卻見王書淮氣定神閒靠在引枕,說來她很少在王書淮臉上看到怒色或喜色,他神情始終是平靜的,這樣的男人,好也不好,愁的是不能看透他的心思,好的是遇事不慌,沉得住氣。
王書淮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喝茶,目光定在謝雲初身上,她梳著一個簡單的隨雲髻,髮間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子,右手捏著一塊喜帕,左手握著衣襟,遮住胸前隱隱起伏的柔軟,一張俏臉如同蒸熟的紅果子,勉勉強強維持住從容。
王書淮起身迎著她上榻,將裡面位置讓給她,隨後將簾帳給擱下。
燭火被隔絕在外,只剩下狹小密閉的空間,謝雲初清晰地聽到自己咚咚心跳聲,她往床榻角落抱膝一坐,有些不知所措。
王書淮將簾帳理好,抬眸朝她看過來,見
她坐的極遠失笑道,“你隔那麼遠作甚?”
這話可是捅破了窗戶紙。
謝雲初臉紅透了,故作鎮定扶著床榻慢慢往他這邊挪。
人還沒坐穩,長臂伸過來將她整個人擁入懷裡。
有一種清冽的冷松香撲鼻而來,謝雲初靠著他胸膛口,心跳得更快,陌生,茫然,雀躍,還有一絲隱隱的歡喜在心尖遊蕩。
王書淮也沒有她看起來那麼平靜。
這種事他也很多年沒有了。
最後一次大約是她病倒前,她身子弱,那一次過後喘了很久的氣,他便不敢碰她了。
比起佔有她的身子,他更在意此刻將活生生的人抱在懷裡的踏實。
感覺到她身子有些緊繃,王書淮出聲安撫她,“如果你害怕,我們也不急於一時。”
或許是被夜色浸染,尾音也有幾分沙啞。
謝雲初一聽便急了,哪有洞房花燭夜不圓房的。
“那可不成”她從他懷裡抬起眼,堅定道,“你別顧念我,我可以的。”溼漉漉的眼淌滿了水色,看得王書淮喉結一動。
懵懵懂懂的姑娘帶著幾分笨拙的勇敢,將頭埋在他懷裡,額尖輕輕蹭著他胸口,也叩擊著他的心。
王書淮從來不知道她這麼可愛,原來她天性如此,可惜前世他總總忽略了她,磨滅了她這份性情,漸漸收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方才跟書琴和書儀聊得可還好?”
“挺好的,書琴爽朗活潑,書儀嬌俏可愛,對了,書儀與你長得有幾分像。”
從她語氣裡明顯聽出對書儀的偏愛,王書淮怕這傻丫頭又像前世那般對著誰都掏心掏肺,教導道,
“為人不可太滿,行事也不必處處周全,一旦形成慣性,往後你有半點差錯,反而成你的不是了。”
謝雲初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道理,稍稍驚訝,“夫君,你為何這麼說?”
王書淮解釋道,“你初來乍到,凡事不要急,旁人予你三分,你還三分,再多的看交情便罷,別一開始便一頭熱把自己搭進去,回頭受了挫,難受得便是你。”
謝雲初懵懵懂懂明白了,真沒想到爹孃沒教過她的道理,夫君教了,
“夫君,謝謝你。”
她杏眼雪亮盛滿了崇拜和仰慕,王書淮被她看得心頭一熱,揉了揉她眉梢,“別這麼看我。”
夜色模糊了二人的輪廓,晦暗的光暈朦朧籠罩著,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處。
謝雲初不大好意思,靦腆地垂了垂眸,感覺到他在靠近,緊張地抬起眼,撞入他深邃的眸光裡,她看清了他眼底微垂的晦暗,俊逸的額尖明顯覆著一層水光,一貫溫和的眉梢也隱隱攜著一股勢如破竹的銳氣。
謝雲初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害怕,捂了捂臉往旁處躲去,藏在了枕褥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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