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第1/4 頁)
大晉一統江南時,國公爺奉命駐守西昌,以拒西楚,兩軍交戰,國公爺斷了號稱西楚霸王靖安王的一雙腿,導致這位靖安王威望一落千丈,至今只能在輪椅上過活。
十多年過去了,靖安王的子孫人才輩出,佔據西楚要職,他的臉面終於拾回來一些,但折戟在國公爺手下一直是他心頭之恨,十多年後的近日,靖安王帶著一兒兩孫來大晉談判,願意以大晉所缺的馬匹換取生絲鹽茶葉之類,條件便是,允許他的嫡長孫挑釁國公爺的嫡長孫,二人一決高下,勝負不論,只要打一場便可。
皇帝沒有理由不答應。
但長公主犯了愁。
國公府對外聲稱嫡長孫是大老爺的長子大爺王書照,故而這位靖安王的小世子在街上追著王書照跑,這位小世子生得跟獵豹似的,武藝高強,王書照哪裡是對手,長公主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孫子死於小獵豹之下。
故而,長公主宣佈,在皇宮給王書淮舉行冠禮。
琅琊王氏南渡北歸,既奉北方故國之遺俗,也遵江南文物之典章,北方男子健碩以十八行冠禮,南方則以二十行冠禮,長公主遵江南舊俗倒也不是說不通。
王書淮答應了。
這一次算是迫著長公主承認了王書淮是王國公府嫡長孫的身份,是血脈的傳承。
但麻煩紛至沓來。
對方見王書淮氣度不俗,又格外沉得住氣,不免生了些齷齪的心思,想激怒王書淮,遂在京城四處放話,若是王書淮輸了,便把妻贈給他當妾,這話沒惹怒八風不動的王書淮,倒是把將將從書院趕回來的弟弟給氣壞了。
謝雲佑性子本就衝,主動尋到靖安王世子,當街打了一場,被對方重傷在地,成了個跛腳,至此與科舉無緣,往後陸姨娘母子越發風光,父親恨鐵不成鋼,責怪弟弟衝動,父子倆幾乎反目成仇。
此事震驚朝野,朝臣紛紛討伐靖安王,皇帝見對方武藝如此強悍,擔心王書淮不敵,抓著這個由頭取消了比試。即便在她死前的兩年,王書淮以文官身份領兵踏平了西楚,替弟弟報了仇,但弟弟這一生毀在此處。
謝雲初一想到這,心口錐痛襲來,險些要落淚。
不管怎麼樣,今生她必須扭一扭這命運的輪子。
姜氏想起長公主對二房的態度,面上看重,實則打壓,便有些興致缺缺,“整壽又如何,家裡這麼多長輩,哪裡輪到給他一個晚輩大辦,三弟妹若是有心,一家人吃個熱鬧飯也就過去了。”
三太太卻是搖頭,語重心長道,“無論如何,書淮身份不一般,二十壽辰合該辦一場的,這麼著吧,初丫頭隨我操持此事。”
三太太如此慎重,姜氏與謝雲初哪還有話說,只道費心了。
謝雲初嘴裡應下,心裡卻知王書淮的壽宴不會在國公府辦。
等太太們散了,謝雲初心事重重便回了春景堂,一進屋子,便吩咐林嬤嬤,
“嬤嬤,快些遣人回一趟謝府,問一問佑兒可
回來了,若是回了,讓他馬上來王府見我。”
林嬤嬤見謝雲初臉色又白又急,擔憂道,“老奴這就叫他林叔去一趟謝府,只是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謝雲初疲憊地按著眉心,“只是最近心裡不太踏實,我有些擔心他。”
林嬤嬤不再多言,連忙遣夏安去外院尋謝雲初的陪房林叔,著他跑一趟謝府。
原是約定今日與蕭幼然去逛鋪子,蕭幼然大約是一時氣話沒遣人來傳話,謝雲初也沒有心思,她躺在藤椅上按著太陽穴,努力回憶前世的情形,琢磨對策。
前世西楚使團具體是哪一日來的,她壓根不知道,只能又找來秋綏,“你去前院尋公公身邊的明管事,問問他近來京中可有什麼新聞?”
秋綏去了,不一會帶回來一小廝,恰恰是那明貴的弟弟明闌。
明家原是太太陪房,現如今家裡父親給二老爺當差,兩個兒子一個安排給了王書淮,一個留在外院聽差,明管事聽了秋綏的話,只當謝雲初悶得無趣,便將聰明伶俐的小兒子給遣來。
小廝立在倒座房的廊廡下,繪聲繪色描述京中見聞,
“郡王府世子爺與禮部侍郎府的鄭公子,寧侯府的李二公子昨個兒去打了一場馬球,地兒選在京郊南面的錦繡莊園,那莊園的掌櫃不知道那根筋抽了,竟然在晚宴上張羅來一群舞女,”
“天可憐見,朱世子徑直給嚇跑了,鄭公子諾諾不敢言,支支吾吾尋個藉口離開,獨獨剩下高大威武的李二公子,那些姑娘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