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5/6 頁)
文郎中斟了一杯茶,
“這事別說是我,怕是連陛下都不曉得,只能問信王本人了。”
文郎中才不會蠢到問這種事,目光旋即落在王書淮身上,自然而然聊起前幾日王書淮的功績,
“我家夫人那日恰
() 好坐在王家錦棚對面,回來便對你家夫人讚不絕口,說是那孟魯川口出狂言時,你家夫人面不改色,如此風範不愧是書淮的妻。”
一句話將夫妻兩個都給誇了。
王書淮舉盞敬了郎中一杯,“您過譽了。”心裡卻想,謝氏行事確實冷靜持重。
朱世子也在一旁讚道,“說實在的,允之,弟妹才情還在其次,最難得的是品格,府上的事她可曾跟你抱怨過一句?你在前朝與長公主起了些齟齬,她轉背做了一盒補血膏親自送去皇宮,我聽說這事都得了帝后誇讚,娶妻當娶賢,你王書淮真是命好。”
“你再瞧瞧我家那位,平日咋咋呼呼,脾氣一點就爆,你說我為何整日流連茶樓酒巷,不就是不想回去聽她嘮叨嗎?”
提起這茬,文郎中也蠢蠢欲動,別說女人們湊一處愛嘮叨丈夫,男人亦是如此,
那文郎中一改平日溫吞形象,吹鼻子瞪眼道,“你家還算好,我家那位才是個母老虎,但凡我喝點酒回去,她定要一腳將我踹下床,害得我整日以茶代酒。”
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文郎中幾若哭道,“跋扈便罷,偏生做事沒個成算,每日只顧著聽她孃家母親挑唆,拿了我的俸祿銀子貼補孃家弟弟去了。”
朱世子沒想到文郎中比他還慘,一時啞口無言,倒是文郎中摸了摸淚,拉著王書淮與他語重心長道,
“尊夫人賢惠謙遜,能幹又穩重,乃書淮之賢內助也,萬不可辜負了她。”
王書淮手腕被郎中牢牢拉著,目光卻釘在茶盞未動,瞳仁裡的暗芒隨著茶水一晃一晃。
兩位同僚所言對於王書淮來說,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樣使小性子的女人,他不僅無法接受,甚至都不會看一眼。
相較之下,謝氏著實從未叫他費過心,做事條理清晰,盡善盡美。
如果一定要挑錯,便是她說了一句“要與他和離”,這算錯嗎?
這麼一想,心裡滋味難辨。
以謝氏之才貌,離了他定能順利改嫁,他亦可再娶。
只是王書淮抿了一口茶,嚥下一團酸澀,沒有繼續往下想。
散了席,王書淮立即縱馬前往謝府,剛到了謝家見了長輩,卻被謝暉告知,謝雲初帶著妹妹看龍舟比賽去了。
“允之,咱們師徒這麼多年,不拘這些禮數,聽說今日梁園人多,你不如去接了初兒回府吧,家裡還有稚兒,別鬧得太晚。”
王書淮遵岳父之命,往梁園趕,半路追到謝雲初,
燈色如氤氳濛濛濃濃鋪在小巷裡,一人立在暗處雙目炯炯,一人站在華蓋之下巧笑盼兮,
遠處湖面的溼風,熱辣辣拂過來,啪打在臉上,卻冷如山澗。
他聽得那人問,“王書淮待你好嗎?”
謝雲初遲疑著回,
“他是我夫君,豈能待我不好?”
“你在撒謊。”信王聲音寒冽。
黑暗裡,王書淮手骨蜷起勒緊韁繩不動,一雙
眼如同幽黯的淵,深不見底。
謝雲初愕然,“殿下何出此言?”
信王慢聲回,“你每每撒謊前,總愛遲疑。”
謝雲初哽了一息。
這廝還真是瞭解她。
王書淮瞳仁猛縮,銳利的目光穿風渡光鎖住那娉婷女子,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眼底罕見翻騰著波瀾。
信王那句話意味著什麼,王書淮再明白不過,心口的怒火不可遏制竄上,卻又被與生俱來的修養給壓下,一時人就跟被兩堵牆夾住似的,半晌沒有動彈。
謝雲初沒了寒暄的心思,破罐子破摔道,
“這些與信王殿下無關,天色已晚,臣婦還要回家侍奉夫君,就不送殿下了。”
扔下這話,她轉身回了車廂,吩咐車伕趕路。
信王默默看著馬車走遠,視線又漫不經心往另一頭轉角的黑暗處落了落,旋即上馬離開。
謝雲初被信王一攪,沒了睡意,
信王那點心思她並未一無所察,故而一直迴避,成婚後信王北征,她再也沒見過他,不成想在這夜巷子裡撞上了。
春祺與夏安熟知二人來往,也是看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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