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第2/8 頁)
的,有陌生的,架勢與尋常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大約是她遠遠望來那麼一眼,
那一眼隔山隔水,彷彿回到了數十年前二人初見那一日,她也是投來這麼一眼,帶著三分複雜,三分無奈,還有幾分義無反顧。
不是什麼人都能撐幾十年。
他們看起來始終沒有變。
王赫笑容不改,望著她緩緩邁入大殿,抬袖拱了拱手,含笑問,“回來了。”
“嗯。”
夫妻倆總是這般平淡如水,幾十年的日子彷彿沒有半點波瀾。
長公主在他對面坐下,王赫陪坐。
每每這個時辰,夫妻倆總要喝了一碗參湯養身,這會兒朝雲領著兩名侍女進來,又帶著所有人退出去。
殿門依然是大開的。
風徐徐而動。
長公主抬袖慢條斯理攪動湯勺,輕聲問道,
“東西藏在哪兒,四十年了,也該說了吧。”
她語氣還是那般平淡。
國公爺聞言笑容深深從眼眶洩出來,溫和甚至是溫柔地望著她,
“殿下,若有,我也早拿出來了,何必等到今日?”
長公主沒有多問,她明白王赫的性子,指尖輕輕在桌案叩了三下,外頭候著的一內侍朝內裡躬身一揖,悄聲退了出去。
國公爺視線從內侍挪至長公主身上,凝著她沒動。
殿內沉靜如斯,就連風聲都是悄然的。
或許是這
() 麼多年過於默契,誰也沒做聲。
動靜由遠及近,如同慢慢煮沸的水,漸漸昭然。
整齊劃一的腳步魚貫而入。
不一會,整個府邸躁動起來,甚至還夾雜著孩子的哭聲。
國公爺看著長公主,長公主將那碗參湯喝得一滴不剩,最後慢慢擱在桌案上,目光就睇著乾淨的碗底,始終不曾抬眸。
哭聲漸烈,一下又一下擊動心中那根弦,那根弦越繃越緊。
是六少爺王書業的聲音率先打破殿內的死寂。
“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國公府,詔令何在,文書何在?咱們大晉還有沒有王法!”
那為首的錦衣衛指揮同知,穿著一身火紅的飛魚服,刀削般的面容咧起一抹陰沉的冷笑,眼神斜斜睨了身側一千戶一眼,那千戶將一道明黃的聖旨在王書業跟前晃了晃。
王書業一襲月白的長衫,長身繃如滿弓,立即接過聖旨一瞧,一眼掃下來不見內閣的官印,斷然拂袖,朝著門口方向一指,滿腹嘲諷,
“雖是陛下聖旨,卻不經內閣簽發,視為中旨,中旨可奉可不奉!”
十七歲的少年,鐵骨錚錚,英姿挺拔,雙目灼灼似驕陽,令人目眩。
錦衣衛指揮同知韓良,眼底寒芒冷冽,警告道,
“六少爺,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違抗聖令,視同謀反。”
四太太見兒子出言不遜,連忙推著丈夫去拉兒子回來。
四老爺戰戰兢兢奔向前,與大老爺一道,將王書業給強行扯入殿內,
王書業氣得大罵,“放開我,你們攔著我作甚,我們王家世代清貴,豈容他人侮辱?你們怕死,我不怕,有種第一個衝我來!”
“放肆!”大老爺牙呲目裂,朝著他面門低喝了一句,“你祖母在此,哪有你造次的份。”
王書業紅著眼扭頭望向長公主,眼底的淚慢慢沁出來,“祖母,這是您的意思嗎?”
長公主緩緩抬起眸,與他對視,目光冷然無波,她從不撒謊,也不屑於撒謊,“是我。”
王書業眼底的怒火迸了出來,奮力甩開父親和大伯,衝到長公主跟前跪下,“為什麼?大家都是一家子骨肉,我們都是您的兒孫哪,您為什麼這麼做?”
長公主淡淡垂著眼皮,不欲跟他解釋,只朝韓良使了個眼色,韓良立即抬手,示意錦衣衛搜查整個王府。
王家四房老老少少均擠在清暉殿正殿,大太太眉間含愁,四太太抹著淚,三太太面帶冷色,二太太姜氏雙肩打顫依著丈夫,二老爺一改往日的溫吞軟糯,眼底交織著壓抑許久的忿然與終於徹底撕破臉的痛快,抬手將妻子護在身後。
竇可靈和許時薇各自抱著孩子躲在後頭,妯娌二人眼底均佈滿了惶恐,其餘人不是怒色便是驚色,唯獨謝雲初一手牽著珂姐兒,一手抱著珝哥兒,鎮定地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側。
這樣的場面在前世司空見慣,國公爺死後,皇帝便吩咐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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