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第4/5 頁)
在王書淮手下當差,如今國公爺和長公主明顯有重用謝雲初的架勢,明嬤嬤心裡哪能不敞亮,進來便給謝雲初磕頭,順帶將一小包草藥遞給林嬤嬤,
“這是我家哥兒前不久在後山上採的,說是煮水泡腳能解乏去疲,嬤嬤夜裡便給二奶奶試試。”
明嬤嬤孝敬了一半給姜氏,餘下一半拿來示好謝雲初。
林嬤嬤聞絃歌而知雅意,笑眯眯接了過來,“難為嬤嬤一片好心。”
謝雲初接了對牌,轉背給了王書淮。
謝雲初身上憊懶,早早洗漱上了床,王書淮陪著珂姐兒畫畫,一筆一畫教的認真,珝哥兒太小,由乳孃帶著在西次間睡。
王書淮看著冰雪可愛的女兒,突然萌生一個念頭,“珂兒,你坐著不動,爹爹給你畫一幅像如何?”過去陪女兒少,往後女兒每年生辰,他便替她畫一張畫像,待她長大,她便知道自個兒小時候是何等模樣,也不失為一種趣事。
珂姐兒聽說爹爹要把她畫出來,端端正正坐在羅漢床上不動。
王書淮鋪絹研磨,開始著筆。
謝雲初聽得這話,大感好奇,悄悄趿鞋出來了,倚在格柵牆看著父女倆。
紫檀長條案上擱著一盞白帽方燈,燈火明亮,將王書淮冷白的俊臉映得發光,他神情專注,眸眼雋永而溫煦,側臉弧度恰如其分,是一眼能令人驚豔的相貌。
謝雲初彷彿記起初見時,長公主在賞花宴上相中她,召她入宮,那一日午後雲團如墨堆在上空,她立在亭子裡,靦腆又期待,而他清雋的身影彷彿從那片花叢中幻化而來,那張臉與那身清越
() 的氣質稱著這個人成為天地間唯一一抹亮色。
就因為那一眼,她賠進去整整一生。
羅漢床上的小人兒發現了母親,雙手搓著小掌,脖子縮在一處,咯咯笑出來。
謝雲初朝她悄悄噓了一聲,示意她別動。
珂姐兒立即乖乖坐好。
王書淮抬眸看了一眼女兒,珂姐兒竟然朝他做了個鬼臉。
王書淮拿她沒辦法。
謝雲初瞪了女兒一眼,前世這個時候王書淮正與長公主鬥得風起雲湧,即便對著他們母子三人是溫和的,卻沒有多少時間與孩子相處,珂姐兒望著高大的父親,心生怯意,不成想如今對著爹爹幾乎是肆無忌憚了。
小孩子注意力難以集中,王書淮不敢分神,一刻鐘不到,一氣呵成畫好。
謝雲初慢慢踱步過來在他身側瞥一眼,絹畫上的小姑娘眼圓腮紅,眉眼生動,穿著喜慶,像個福娃。
“很好看。”
謝雲初看著畫,王書淮看著她。
他恍然想起初見時的謝雲初,她靦腆清秀,跟一朵含苞待放的羞花似的。
如今的謝雲初,似盛放的牡丹,自信而明豔。
不同的時候,她有不同的美。
過去他並非不知道妻子的好,總總想著等諸事塵埃落定,他便可好好待妻子,好好陪孩子,如今卻明悟,時光易老,等他轉身,早已不是當年的風景。
不一會孩子困了,乳孃抱回東廂房哄著睡,王書淮去了浴室沐浴,待他出來,卻見謝雲初點了一盞玻璃燈,坐在梳妝檯前端詳那幅畫。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謝雲初語氣裡帶著輕快和滿意,
“二爺說話可要算數,得每年給她畫一幅。”
王書淮穿著一身蒼青的廣袖長袍負手立在臺樨上,燈下看美人,美人如玉。
他神色沉靜,凝著她並未回話。
謝雲初不見他動靜,回過眸來,四目相接,丈夫眸眼明顯褪了那層溫煦,像是幽深的潭,深不見底。
偏偏在這片幽深中,有一種別樣的灼亮。
男人這麼看著一個女人,心裡想什麼可想而知。
王書淮往前一步,謝雲初拿著絹畫起身,背過身躲去拔步床側面的八寶鑲嵌豎櫃,踮著腳試圖去開啟上面層櫃子,將絹畫擱進去。
一個身影罩進來,保持著剋制的距離,抬手替她開啟櫃門。
清冽的氣息幾乎逼過來。
謝雲初飛快將畫往裡一擱,感覺到身後沉沉的壓力,背對著他沒有立即轉身,她語氣盡量安撫,“二爺,我身子還未恢復,現在不能同房,太醫說,至少得三月後”
他不肯納妾,他們又是夫妻,謝雲初沒想著在這方面虧待他。
王書淮聽了這話,喉結翻滾,眼底的墨越發濃烈。
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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