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第3/5 頁)
”
三皇子驀地一笑,手指輕輕在茶盞沿口來回撥動,“王嫻,你就不想為王家,為你丈夫還有你的孩子博一個前程嗎?我既然敢做,便有必勝的把握,退一步來說,此藥只是尋常的藥,即便發現也無大礙,你若不信大可去藥鋪問問。”
“當然,你若不答應,我少不得再尋旁人。”
王嫻聽到這心神一緊,權衡片刻,她伸出手,“你將藥給我,我先去藥鋪問問,倘若不是要命的毒藥我便依你,若是要命的毒藥我便扔了。”
這倒是符合王嫻的性子,三皇子無話可說。
王嫻從三皇子處拿了藥,回到馬車已是冷汗涔涔,朝局已艱難到這個地步了嗎,燕翎身居高位又能怎麼樣,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一刻忽然覺著,平平淡淡也挺好,至少一家人能安穩過日子,倘若燕翎真有個三長兩短,寧晏這輩子又能逍遙到哪裡去。
王嫻心情複雜地想了想,又藉口不舒服去了一家藥鋪,塞了一錠銀子給掌櫃的,掌櫃的接過藥包輕輕聞了聞,裡頭是一種白色的粉末,“這是高熱時給病人開的退熱藥,此藥一吃下去,病患全身出汗,昏昏欲睡,懨懨的有虛脫之症,歇了數日便好了。”
王嫻疑惑道,“真的只是退熱的藥?”
掌櫃的對她的懷疑很不滿,涼涼笑道,“夫人不信,大可去旁處再問問。”
王嫻不放心,又跑了一家藥鋪,得到了同樣的答案,這才帶著藥包回了府。
她回來得晚,心中擱了事,沒心思管孩子,就遣了一嬤嬤去容山堂告罪,這一晚獨自臥在塌上輾轉反側,後半夜迷迷糊糊睡過去,卻做了噩夢,夢到燕家生了大火,她躲在柴房角落裡,無人問津,燕璟只管抱著熙熙帶著那嬌豔的小妾笑呵呵遠去,那笑聲迴盪在她耳郭震得她心神俱碎,夢中她幾度垂死掙扎想去夠熙熙的小手,卻見女兒躲在燕璟懷裡,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畏懼地看著她,那一刻王嫻的心裡痛極了。
醒來,王嫻出了一身汗,愣愣坐在塌上許久,直到身上發冷,才換了婢子進來備水,沐浴換了身厚實的衣裳,這才心神不寧地往容山堂去。
徐氏發現王嫻今日罕見坐在明間不動,只管抱一下熙熙,眼神時不時往視窗覷,徐氏以為她惦記著燕璟,悄悄著人將兒子叫過來,怎知燕璟一來,王嫻反而轉身離開了。
到了晚邊,王嫻過來容山堂用膳,總算是見著了寧晏,她猶豫許久,趁著寧晏去廚房的檔口,踵跡跟了過去。
她在容山堂抄手遊廊一個無人的角落喚住了她,
“寧晏,我有話與你說。”
薄暝如霧,遊廊上的燈盞次第而開,如一條燈龍匍匐在夜色裡。
兩位女子站在漆黑的雜物間,隔桌而立,零星一點燈色沁進來,寧晏能看清王嫻眼底的一片烏青。
王嫻將那包藥擱在桌案,輕輕推至寧晏跟前,“事情便是如此,你們看著辦”說完這席話,王嫻反而卸了一身重擔,神色蒼茫又虛脫,那種
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的憋悶,在這一瞬間恍惚得到釋放,她苦笑一聲,眼底溢位一些淚花,脫口而出,“對不起”旋即高瘦的身子挺直地消失在廊廡盡頭。
寧晏怔怔凝著王嫻站過的方向,滿腔的情緒在一個檻上來回打轉,神色從震驚慢慢過渡到惘然,她沒有問王嫻為何說對不起,也沒有問她為什麼這麼做。
答案已無關緊要。
目光最後落在那包藥粉上,清凌凌的眼底眯出一道寒光。她用手帕包住那個藥包,回了明熙堂。
八月二十二日早朝,皇帝當朝詢問糧荒一案的進展,僉都御史彭川如實稟報,
“已尋到霍家底下幾名商戶的口供與人證,以及霍伯庸與江南親信之間的信件來往,只是這些密信並不完整,臣已安排兩名御史前往江州鄱陽湖一帶明察暗訪。陛下,無論如何,霍伯庸有操控糧荒之嫌,臣以四品僉都御史的身份,叩請陛下軟禁霍家,直到案子徹底查清楚為止。”
霍家一派的官員替霍伯庸辯護,“不過是吩咐人囤點糧食,也不稀奇,怎麼就說霍大人是操控糧荒呢?彭大人的證據過於牽強。”
三皇子一黨不在少數,霍家在江南甚有聲譽,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沒法查辦霍家。
皇帝本著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的原則,頂住壓力下旨將霍伯庸一家軟禁在府上,霍伯庸一字不辯,倒是三皇子替霍家叫了幾聲冤屈,皇帝自然不予理會。
三皇子心急如焚回了王府,書房內已候了不少心腹幕僚,他一進去開口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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