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第2/4 頁)
寧晏頓時渾身窘熱,想起前不久燕翎那句話,
她從他懷裡滾開,往薄衾裡一鑽,滾到裡側去,片刻,模糊不清的嗓音傳來,“咱們已經是夫妻,我的心若不給你,我還能去外頭找個外室不成,倒是你,將來可別給我整幾門妾室回來。”
這是想插科打諢把事情繞過去。
白花花的月光在床榻當中化開一道光,二人各坐一端。
“我不會。”燕翎淡聲道。
寧晏不信,不是她不願意相信燕翎,而是這種事口說無憑。
就如她自己,她也沒辦法保證始終如一。
燕翎聽到“外室”二字,不知怎麼想起了蕭元朗,說白了這一回他也是替蕭元朗背了鍋。
旁人都以為是他招惹了女人,惹得對方記恨寧晏,罪魁禍首實則是蕭元朗。
這麼一想,心裡也氣不過,越過那束光,將她連同薄衾一道摟入懷裡,“你不要回避,我問你,若現在咱們未婚,你會選我做你夫君嗎?”
明知道答案,非不死心要問上一問。
寧晏蒙在被褥裡,看不清他的神情,隔著薄薄的布料,清晰辨認他的呼吸,有些沉,也有些緊張。
她不會蠢到說真話,便哄著道,
“我自然是嫁你的。”
只要有的選,她一定不會選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
燕翎又何嘗不明白,心口一澀,淺淺地笑出來,“好
”
這場婚約不是寧晏高攀了,而是他用來套住她的枷鎖。
他怕寧晏又悶出一身汗,將她給挖出來,薄衾滑落,露出她熾豔的眉目,只見她甜甜一笑,“夫君,別惱了,咱們睡吧。”
以往燕翎只聽她一句“夫君”,必定乖乖俯首。
如今他一聽夫君二字,腦門發炸,這個夫君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別人。
“換個稱呼”他幫著她撩開面頰的碎髮,撫著她肩頭帶著她躺下。
“換什麼?”寧晏倚著他肩頭,配合地問。
燕翎想了想,很無恥道,“比如‘翎哥哥’?”
寧晏猛地咳了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從他懷裡滾開,扔他一記枕頭,徹底不搭理他了。
燕翎哈哈大笑。
大約凌晨卯時初,燕翎醒來準備去上朝,聽到廊廡外傳來細碎的說話聲,不一會他梳洗出來,周嬤嬤與他稟道,
“少爺,國公府傳來訊息,說是昨夜少夫人提前發作,怕是要生了。”
燕翎想起王執被帶去都察院受審,王氏大約是受了刺激,若非那一日王嫻從中挑撥,王婧興許也不會腦門發熱一心貶低寧晏,說白了王氏也不是善茬。
“別吵著夫人。”只扔下這一句便走了。
事實上,早在上回他看過蕭元朗那道摺子,私下便安排彭川去查王執,公廨銀一直是衙門的一項弊端,朝廷官員帶頭搜刮民脂民膏,絕不可取,他早前便提議內閣要整頓此事,那王執身為刑部尚書,帶頭犯法,首當其衝。
他本以為透過蕭元朗提點了王執,王執必定及時收手,沒成想這位刑部尚書把他的關照當做耳邊風。那些公廨銀真正用在公務上的少,中飽私囊的多。長此以往,必將助長公款私用貪贓枉法的歪風。將王執拿下,其他各部必定望風而靡。
夏日悶躁,寧晏沒多久便醒來,周嬤嬤伺候她用了早膳,才把國公府的事告訴她,寧晏頓時心急,趕忙回到國公府,倒不是她關心王氏,家裡有大事,她身為掌家的媳婦不在,很不妥帖,大晉的風俗,府上生了孩子,得給親戚與鄰里送喜餅與煮好的紅雞蛋,王氏比預產期提前了半個月,一點準備也沒有。
寧晏坐在議事廳內,安排人去市集採購喜餅,又坐在一旁看著那些有經驗的嬸嬸嫂子們制紅雞蛋,先把雞蛋煮好醃製,又用褚料給染紅,再一個個包起來。
王家昨夜出了大事,王老太太帶著長媳午時才趕到燕府,在垂花廳見到了寧晏,心潮翻湧,王家有五房,王嫻之父王太師是長房,王執是王太師的同胞弟弟,王太師故去多年,王執便是王家的頂樑柱,現在頂樑柱岌岌可危,王老太太心情不言而喻。
錯在王家,老太太無話可說,先上前與寧晏道了一聲罪,又特意備了賠罪禮給她,
“少夫人權當給我這老婦一個面子,莫要與那些蠢丫頭計較。”老太太還不知自己女兒拱火堂妹的事,只當是王婧嫉妒寧晏口出惡言。
寧晏也懶得與她細說
,面色如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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