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3章(第2/3 頁)
位抱著劍,在霧氣中倚靠著山崖,偶爾盯一下葉清,一副很想多看幾眼又百無聊賴的樣子。
“???”
妖魔們這是在什麼,不給自己開個葷,反給貴客守夜嗎???
程長老忽然忘記了自己想說什麼。
若程長老的心聲,被此地妖魔聽到了,他們絕對嗤之以鼻,守夜怎麼了?他們還沒做更加畢恭畢敬的事呢。
一開始沒認出葉清,他們確實心生殺意。認出了葉清後,他們只剩下了俯首稱臣。
更別提葉清迷迷糊糊間睡著了。
十六歲的少年五官十分精緻,在黑夜中,臉龐如雪一般,面頰覆著一層淺淺絨毛,烏黑纖長的睫毛如兩把小扇子閉闔,模樣睡得正香,看上去乖巧極了。
可他背後,是一個男人烏髮藍衣高大的身影。
長相驚世無雙,神魂巍峨高聳,氣勢似神魔,僅僅是渡劫巔峰的一縷神識,便令人心生畏懼臣服,在場魔物無一不感受到了尊者降臨、生命被支配的驚悸不安。
他們駭然不已,緩緩低下了頭顱。
與其說葉清是靠著石頭睡覺,不如說他睡得安穩,少年清瘦未長開的脊背,靠著父親這一縷強大的神識。父親之愛子——只要有他在,這個世界再多腥風血雨,也全都繞過葉清。
只有裴玄知道,從很久以前開始。
葉清就是他獨活世間唯一的逆鱗軟肋。
他戾氣滔天,一生與全世界為敵,與天道博弈,偏偏謝海瑤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直接讓葉清跳入了他與天道博弈的爭鬥中。
修士在樹下走,鳥在枝頭叫。
修士與鳥本來沒有交際。
可天道法則在上,葉清恰好就是那隻跳入他命中的小鳥,從此牽扯出了變幻莫測、非比尋常的緣分羈絆。
這一抹神識什麼時候下的,裴玄還清楚記得。
那是葉清一歲多剛會爬的時候,頭頂還是稀稀疏疏的胎毛,足尖一軟,一個翻
身從床沿掉下去。裴玄眼疾手快,把孩子撈了上來,為人父是第一次,他從沒飼養過這般嬌嫩的幼崽,他十分沉默,以為葉清會哭。
他已經做好了安慰的準備。
沒想到,孩子小藕臂巴著他的脖頸,嗚嗚咽咽兩聲,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風景,噙淚的小眼珠一收,一下子轉哭為喜。咯咯一笑,用稚嫩牙牙學語般的聲音道:“爹……爹,貼貼!稀飯、喜歡爹!”
軟軟的聲音裡,是濃濃的歡喜和依賴,幼崽整個身體,似乎都恨不得埋在父親的臂彎裡。
一個小小暖暖的幼崽,朝他張開雙臂,擁有最活潑熱情的笑顏,充滿了蓬勃生機。
裴玄抱著他,心尖有幾分燙著了,難以維持冷靜。
他能感知到,這個幼崽很喜歡他這個父親,這種歡喜能夠感染傳遞,無關任何身份功利,純粹的喜歡他,喜歡他這個瘋子,喜歡他這個黑化墮魔、被全世界驅逐、人盡誅之的魔頭。
裴玄緩緩垂下眼眸,僵硬著臂彎,不太熟練地反抱這個熱情黏人的幼崽,感受著幼崽身上獨有的、奶聲奶氣的馨香,從此在兒子身上下了一道神識。
裴玄一直以來都很清楚。
他懷裡這個兒子如今似雛鳥般弱小,可修真界雛鳳清於老鳳聲,再弱小的鳥,也會有探索世界的勇氣,遲早會扇扇翅膀,脫離他的雙翼,離開安全的巢穴。
所以他這抹神識存在一日。
葉清不管走向天涯海角,他一直都在。
——
另一邊,其他進入秘境之人,就沒有這般幸運了。
水鏡將秘境所有弟子現狀倒映出來,有人正被妖獸追趕,有人誤入泥淖,有人自相殘殺。畫面一轉,是歸元宗弟子。
一位白衣少女憔悴蒼白的臉龐,悄然浮現在水鏡上,她不知道遭遇了什麼,坐在一柄飛劍上,十分柔弱無助,美眸之中浮起薄薄淚光。眼皮一閉,淚水驀地滑落臉頰。
“程道友,這是你的徒兒?”有人認出虞飛雪,驚呼一聲。
下一秒修士們紛紛納悶,“這小女娃在哭什麼?”
實際上虞飛雪的處境十分溫和,她只是落入了浩蕩無垠的江河之上,她勉強御劍飛行,不至於落入水中。
她熟練地往江岸靠去,結果隨著御劍飛行,周遭景物飛速倒退,江風吹得她衣襬翩翩,天地間似乎一片疏朗開闊。
她滿臉欣喜之色,可等到她發現自己怎麼飛也飛不出連綿不斷、永無止境的江河,她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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