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相X談話(第2/2 頁)
她因為他受委屈卻不報復。
尤其是藉著這次的機會,他看清了很多人、很多事,還有……他的心。
什麼對他來說才是真正重要的?
在他踏進這間傷病房,看見那個他一手帶大的少年郎躺在病床上,臉色發青彷彿瀕死的那一刻,他突然間就明白了。
宮尚角吩咐門外值守的侍女先打了熱水來給宮遠徵洗臉。想著他昏迷了兩天,定是餓壞了,又讓值守的侍衛去廚房取白粥小菜來給他墊肚子。
迴轉來,宮遠徵已經自覺地去他指定的離小隔間不遠的臨時茶室裡落座,傻乎乎地衝著他笑得齜出一口白牙
見宮遠徵坐下之後又是動肩膀又是摸後背的,又是好笑又是皺眉:“坐好,一會兒就放你回去沐浴更衣。”
宮尚角沒打算泡茶,壺裡有剛灌進去的半壺山泉水,把壺往泥爐上一擱就算完事了。
等待的間隙裡,他打量著漸漸有些坐立不安的宮遠徵,半晌才道:“說說待選新娘進宮門那天的事。”
宮遠徵如聞大赦。
他按下對宮尚角口中的“那天”生出的一絲疑惑,略作回想,便把當天他經歷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說給宮尚角聽,細枝末節也沒放過。
就如同每一次宮尚角外出歸來時那樣,他總害怕宮尚角會漏下什麼該知道卻不知道的訊息,又被宮門裡那些趴在他們兄弟倆身上吸血的人打壓、欺負。
只要宮尚角一回來,他就會跑去角宮,把宮尚角不在的時候,他聽說的宮門裡發生的事、他半夜去別宮串門聽到的事情……事無鉅細都告訴宮尚角。
當然,往日他也會像今日這樣,一邊說一邊點評,夾帶私貨很正常。
比如說到宮子羽的貼身侍衛金繁,他眉頭緊皺,氣鼓鼓地很是不忿:“我與金復切磋,拼盡全力的話,十次裡也能贏個三四次。可金繁起初裝得很像,跟宮子羽聯手還被我壓著打。後來看我真要下重手要打宮子羽了,他連刀都沒拔出來,只用了一招就把我逼退了。他的內力可深厚了,那一下震得我差點就吐血了,他根本不可能只是綠玉侍。”
比如說到宮子羽,他就揚眉撇嘴,滿目譏誚,毫不掩飾輕蔑:“他把那群陌生女人領去西南角密道那裡,直接當著她們的面開啟了入口,還跟我狡辯說他是在設局誘敵,可笑至極!萬花樓去多了,見到個女的就用上他從那腌臢地方學來的手段,會哄人得很,壓根就忘了是他哥選新娘,不是他!”
……
宮遠徵說了那麼多,偏偏提到章雪鳴就各種省略,還並不隱晦地告狀:“我瞧著那些待選新娘都沒頂著紅布,就她一個與眾不同,走路都不好走,要宮子羽在前頭帶著才敢走。索性就幫她把紅布取了,誰知道她還不高興了,說回頭要跟哥你告我的狀,真是不識好人心!”
宮尚角瞥了眼依舊在宮遠徵腰間鮮豔醒目的紅蓋頭,一時無語,咬牙把笑意壓下去,壺中水開了,提壺給他倒了一杯,緩了緩才問他:“你到現在都沒發現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醫館。”宮遠徵眨眨眼,“醫館的傷病房。”
這裡天天飄著各種各樣的藥味,窗外沒樹沒花,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你知道你那天也中藥了嗎?”宮尚角漫不經心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白水,“你、宮子羽、金繁、四名羽宮侍衛、八名待選新娘、三名無鋒刺客,也許還有……你們都中了藥。
當天去過西南角出事地點的羽宮侍衛一共有六人,據安然無事的那兩名侍衛回報,他們都沒有接近過密道所在。
也就是說,你們所有中藥昏迷的人,都是在密道周圍待過的人。
你是其中最早醒來的,但也昏迷了兩天兩夜。
遠徵弟弟,以你在醫毒上的造詣,當時,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中藥了嗎?”
中藥、昏迷、兩天兩夜……
果然。
宮遠徵仔細回想,最後還是搖頭:“我那天用的是我隨手配出來的毒,唬人的玩意兒。
吸入後會感覺喉嚨和肺部刺痛、面板出現深色淤斑、腹痛、頭昏、內力滯澀。
就算是習武之人,至多半刻鐘就會昏迷,不會武的都用不到半刻鐘。”
就算後來他哄住了宮子羽和“鄭南衣”,搶了“鄭南衣”的紅布,對她陰陽怪氣冷嘲熱諷,那也是因為哥哥囑咐他照顧“鄭南衣”,他看不慣她跟宮子羽走的近,是發自內心想搗亂就去搗亂了,行為言辭都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