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我被騙了,是嗎?(第1/2 頁)
作為註定要給那幫有恃無恐的亂人收拾爛攤子的宮門執刃,宮尚角笑不出來。
宮遠徵本來就對宮門沒什麼感情,如今跟章雪鳴兩情相悅,又知道母族歡迎他,心裡已經隱隱以章家人自居,竟然意會到了章雪鳴的笑點,跟著她笑個不停,宮尚角瞪他他都裝沒看見。
三個人就站在離牢房區不遠的地方閒聊,過一陣章雪鳴就用內力裹一團藥煙送進去。
終於聽到牢房區那邊有鐵門被推開的聲音了,三個人停止說話,齊刷刷望過去。
只見一個長相俊逸的年輕男子扶著牆慢慢朝他們走過來,一身素白袍服,沒有紋飾,正是面臨明日處刑的月公子。
“晦氣。”宮遠徵看了一眼就把臉別過去了。
章雪鳴不客氣地拿神識來回掃月公子,防著他身懷利器,裝虛弱暴起傷人。
丹田經脈被蠱蟲啃廢了的云為衫都能恢復如常,四肢骨骼斷成幾截的宮喚羽短短几天就能活動自如,給他們治傷的月公子給自己修復個丹田恢復點內力自然不難。
宮流商收集的藥材雖然不能讓他站起來,這時候倒是派上用場了。
可惜章雪鳴這回用的藥就不是肉體凡胎能擋得住的,屏住呼吸也沒用,面板沾染一絲就會中招。
內力凝滯、體力快速流失是最初的反應,後續還有更多等著他慢慢體會。
章雪鳴確定月公子無害,收回神識,注意力又回到了宮遠徵身上。
“阿遠,絡子裡裝的什麼,吃的嗎?”她輕聲發問,手指指著宮遠徵腰間懸掛的老虎絡子,還忍不住戳了下老虎鼓鼓囊囊的肚子。
宮遠徵挑了挑眉,壓低聲音笑道:“我早看見你瞄了好幾回了,就等你問呢。”
他從老虎絡子裡取出一個紫銅色小球,上了兩圈發條,裡頭便有機簧轉動、齒輪咬合的咔咔聲響。
“上次你說要抽空做個計時器,我做了一個,你看看好不好用。”
宮遠徵嘴角微勾,把小銅球遞給章雪鳴,注意力沒有半點分給月公子。
“發條扭兩圈就是定時一刻鐘,最多扭八圈,半個時辰。”
章雪鳴看著掌心裡那個直徑最多三厘米的精巧銅球,眼睛都亮了。
暗紫色的外殼上佈滿了不規則的紋路,像是拼接起來的。
她翻來覆去看了一回,抬頭望著宮遠徵,驚喜地笑了:“阿遠設定到時間小球就會開啟?裡面有什麼?”
宮遠徵得意地挑了挑眉:“一刻鐘後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又對視上了,目光裡似帶著鉤子,勾上了就撕扯不開,臉上的笑容含糖量超標。
熱戀期的小情侶就是這樣了,隨時隨地黏糊,就算行動上還算規矩,眼神也黏膩得能拉絲。
宮尚角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滿眼無奈,還有點嫌棄,完全感受不到愛情的美好。
終於拖著變得虛弱的身體走到離他們三四米遠的月公子卻感受到了。
他怔怔地看著沐浴在昏黃燈光下的那對少年少女的互動。
沒有肢體接觸,彼此看向對方的眼神卻都是溫柔的、歡喜的,笑容又甜又暖,讓人看了就會不自覺地也跟著露出微笑。
互相戀慕的兩個人是什麼樣的,看他倆就知道了。
霎時間,月公子彷彿醍醐灌頂,腦子清醒得不得了。
往日與雲雀相處的點點滴滴浮現眼前,他竭力想從其中找出和麵前的一幕相符的。
很遺憾,找不到。
在他身邊的雲雀總是低著頭、垂下眼簾,偶有笑容也是淺淺的,稍瞬即逝,帶著難消的哀愁。
唯一一次開心的笑容,是在他說出他那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假死計劃時出現的。
月公子還記得,當時雲雀激動得眼泛淚光,第一次主動抓住了他的手,對他說:“你對我真好!”
倚靠在石壁上的月公子抬手捂住了胸口,眼睛裡充斥著絕望和悲慟。
他沒有再試圖靠近宮尚角他們。
他的牢房門沒關死,先前三人的對話他在聽得一清二楚,包括章雪鳴用藥的事。他屏住呼吸,卻還是中招了,對方技高一籌,他不認輸也不行。
只是不甘心,想問問他們:他只是跟一個單純的小姑娘兩心相許,哪怕他考慮不周讓雲雀被無鋒帶回。但據云為衫所說,雲雀回到無鋒就被害了,他的行為並未造成不可收拾的惡果。他都已經接受失去身份、失去容貌,一生待在醫館為宮門出力的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