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金彩雲獨走黃河灘 魯正鋒單訪潼關城(第4/5 頁)

雄才大略的病尉遲孫立、鐵臂金刀周侗的侄子周百里、威名遠揚的鐵棒教師欒廷玉，相撲天下無雙的焦挺、還有你在平陸見到的將門虎子李雲飛。”

“果然是藏龍臥虎。”魯正鋒不住點頭，更增加了見史進的慾望，不知不覺催馬急行，來到潼關，宋康做了引薦介紹，史進大喜，兩人聊了一些天下大事以及江湖趣聞，相談甚歡。當晚又設宴招待，在潼關的朱武、周百里出席做陪。席間朱武、周百里頻頻敬酒，這魯正鋒也是豪爽，來者不拒，喝得高興，幾巡過去，只覺渾身發熱，酒意微微上來，藉著酒力，魯正鋒突然問道：

“眼下國已無君，時局動盪，義勇軍已發展到初具規模，不知道史統領以後有什麼打算？”

朱武一眼就看出魯正鋒的意思，但初次見面也不好太直白回答，於是就含糊其辭地笑道：“義勇軍的建立初衷就是抗擊金兵入侵，保家衛國，如今金兵勢頭猖獗，義勇軍自然是要繼續抗金，至於以後事情也只能等到把金兵趕出大宋國土再說。”

魯正鋒聽後搖頭道：“朱軍師此言差矣！如按這般去做，義勇軍前途堪憂，以義勇軍的格局做到如此規模已經到了頂峰，再繼續往前，必定逐步衰落。”

“此話怎講？”史進見魯正鋒如此耿直，也想聽聽他有什麼見解。魯正鋒毫不避諱地說道：

“義勇軍僅僅是地方民間組織，他的侷限是被地方牢牢控制著，你做好了是地方官員的功勞，做不好就是官員的替罪羊。假如真的哪天把金兵趕了出去，首功也不是你的，當然這是最好的結局。但憑義勇軍的實力顯然是達不到這個目標。你們義勇軍打了不少漂亮仗，消滅了很多金兵，儘管官府不作為，官員腐敗無能，但以後歷史記載一定不屬於你們功勞，這些功勞將被無能的地方官員竊取。因為修編歷史的人是官府而不是你們，他們都會維護自己的利益。”

魯正鋒說得激動，看在座的人都在認真傾聽，稍作停頓又繼續說道：“常人非聖賢，他們的任何行為舉動都帶有明顯的利益驅使，當看不到利益所在時，就會自覺不自覺地停止過往行為而另尋新的出路。歷史教訓很多，在巔峰的時候被勝利衝昏頭腦，沒有及時調整戰略方針，導致了崩盤離析，功敗垂成。這樣的嚴峻問題，想必你們都成竹於胸，魯某藉著酒興提出來，也想知道你們義勇軍今後發展方向。”

這確實是個很尖銳的問題，上次孫立提起過更張易幟的事，觀點與魯正鋒一樣，不過沒有魯正鋒說得明白。面對客人的質疑，史進只能笑著應付：“魯大俠果然名不虛傳，快人快語痛快！這個問題我們也曾議過，不過暫時還沒有決斷，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朱武也忙著圓場道：“魯大俠說的沒錯，我們也在等待最佳時機。”

魯正鋒顯然明白史進朱武在應付，只是淡淡一笑，不過他還不想就此罷休，繼續說道：“什麼是最佳時機？作為核心成員可能考慮的比較全面，都想做到萬無一失，但普天下萬無一失的事情有嗎？成功都來自果斷！而做為下一層的人他們對外界的變化更加敏感，所以他們修正自己的目標更快更及時，當他們提出新的看法時，核心成員必須及時做出調整以保證他們的需求，這樣才能讓部下時刻都有動力。否則，很快就會導致人心渙散！”

魯正鋒的話句句在理，史進、朱武、周百里聽了都點頭稱是。魯正鋒看到整個氣場都被他吸引過來，才緩緩說起了自己：“魯某一直行走江湖，曾立志不涉足官方事務，不管天下大事。但一次偶然進了張灝帳下效力，本意也是想協助他救出被困在太原的父親。結果事與願違，那時也想過退出是非繼續行走江湖，但一種不甘的心態驅使著自己帶領殘部南下來到洛陽，沒想到這些當官的都一個樣，見著金兵就先逃跑了，害的自己人馬被困澠池，當時也想過拼一死戰，但那樣做不但自己毀了，還連累了跟你出生入死的三千弟兄，於是忍辱投降，先保全大家性命再說。終於等到機會脫離了金兵控制，我現在五千人馬暫時屯駐在中條山裡，來這裡目的也很清楚，就是想知道你們的發展方向是否與自己設想一致。只要讓我看到希望，我就會帶領部下前來投奔，無論讓我做什麼都無所謂，希望在就有動力。”

朱武深有感觸道：“魯大俠說的是，人活著就是因為有希望，如果希望破滅，活著如行屍走肉與死何異。但人的希望往往會根據外部變化而變化，只有不斷讓人看到希望的隊伍才能發展壯大。義勇軍也一樣，開始都懷著一顆保家衛國之心建立的，一路走來也打了很多大勝仗，讓大家看到了希望，所以才得以發展到今天這樣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