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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妙的雀躍。
他很少不計後果行事,但此刻十分痛快。
池州渡猶豫了片刻,但看見淺金色的靈雀躍的晃來晃去,甚至親暱地往他手邊貼的時候,還是慢吞吞捂住了布娃娃的眼睛。
“好。”
煞氣劃破指尖,池州渡取出符紙,畫出一串複雜的咒文。
與此同時,傀絲朝齊晟倒在一旁的身體而去,輕輕在他眉心一點。
一陣熟悉的頭暈目眩後,齊晟回到了自己身子裡。
那隱隱束縛著他的東西悄無聲息地退去,齊晟晃了晃腦袋睜開眼。
入目是一片血紅,他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後,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緊接著又望向四周。
噴濺的血液甚至沾上了頭頂那詭異的裂紋鏡上。
似乎感受到他的僵硬,池州渡緩步行至他跟前,靜靜盯著他。
齊晟若抬頭便能看見,那目光中飽含危險。
似乎只要他有什麼逃跑的動作,就會在瞬息間被捆住一般。
“你”齊晟張了張嘴,最終又默默閉上,活動了一下僵硬地四肢後扶著櫃子站了起來。
他看著幾乎看不出本色的青衣,喜悅的滋味淡去,眉宇間染上憂慮。
齊晟上前兩步,下意識想要伸手,卻又剋制地停下。
“我方才就想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目光在池州渡身上巡視,“也沒有傷口”
“無礙。”
池州渡顯然不願多談,他垂眼看了看自己一片狼藉的衣裳,又瞥向四周煉獄般的場景,周身緩緩浮現出煞氣。
這些煞氣黑沉,逐漸瀰漫整個屋子,將血色的痕跡侵蝕殆盡。
齊晟望著這詭異的場景,抿唇不語。
縱然心中有諸多不解,但眼下並非一個好的時機。
罷了也不急於一時。
“你”齊晟見池州渡又變回平日裡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樣,眉心微擰,“還是受傷了吧?”
他記得對方似乎有快速癒合傷口的能力。
雖然他第一次出逃那日血流不止,但也很快就恢復如初。
池州渡沉默了一瞬,乖乖回答:“不礙事。”
見他並未否認,齊晟心中又是一沉。
幾乎將衣裳整個染成血色的傷口,若只是普通人,恐怕已經兇多極少。
“怎麼會不礙事?”
齊晟心裡發悶,即便再三告誡自己今日暫且不要多問,還是忍不住瞄向他,輕聲詢問。
“疼不疼?”
池州渡面無表情的臉將他的問話襯得十分矯情,齊晟有些臉紅,眼神閃躲,撓了撓臉頰打著哈哈,“總忘了你是前輩哈哈我就是有點擔心,受傷的話再怎麼習慣也會疼吧”
前輩?
齊晟這幅窘迫無措的模樣的確有幾分稚嫩,比先前冷淡的模樣可愛得多。
池州渡眼中閃過轉瞬即逝的笑意。
他搖頭,嗓音沉靜:“不疼。”
哪有人是不會疼的。
這些傷並不簡單,應當與他身上奇怪的紋路有關,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齊晟沒有多言,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頭頂的懸針與銅鏡很是古怪,螳螂圖紋興許與縛魂子有關。”
“已是廢陣。”
果不其然,池州渡早就察覺到不對。
齊晟心中有了數,輕輕嘆息一聲,轉而望向地上的紅衣碎片,他頓了頓,轉身走了過去,蹲下將其一片片撿起。
“齊晟。”
聽見池州渡語氣裡的危險,齊晟沒有停下動作,聲音有些無奈。
“玄九是你的心血吧。”他握著手裡的碎布,蹲著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對不起,沒有早點醒悟。”
“你還記得第一次朝我笑是什麼時候嗎,就是在雲鄔雪山,我給徐老獵來了獸皮,渾身的血汙,你將衣裳給了我,我在你耳邊絮絮叨叨,突然聽見你說了一個名諱。”
“你說,玄九。”
“那時候我覺得這名極好,一抬眼,就看見你在笑。”
“那是我第一次從你眼底看到不一樣的情緒。”
“所以,她於你而言應當很重要。”
身後的人並未辯駁,只是沉默著。
即便不知曉池州渡的過去,齊晟此刻也明白了玄九在他心中的分量。
正因如此,才更加愧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