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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而入,站在床沿垂眸望向齊晟緊蹙的眉頭。
此子五感敏銳,天賦極佳,即便被煞氣裹挾,竟也能在無意識之際隱隱感知威脅。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
池州渡抬手,紅細的傀絲刺入齊晟手腕處的經脈,青筋頓時泛起血色。
冰冷的指尖輕點對方的眉心,齊晟緊皺的眉頭被輕而易舉地撫平。
見狀。
池州渡收回傀絲,手指輕捻他的腕骨。
溢位的煞氣附上傷口,很快便生出血肉,再也瞧不出端倪。
靜立片刻後。
池州渡目光忽然掠過對方枕頭下方。
“冥七。”他淡淡喚道。
“……”
輕微的窸窣聲響起,一隻膽怯的蠍頭小心翼翼地從枕頭下方探出。
紅細的傀絲瞬間纏繞住它,毫不留情地將他拽了出來。
池州渡捏著明顯蔫了的冥七,語氣平靜地可怕。
“該罰。”
為躲避主人問話與責罰的銀甲長尾蠍抗拒地高高揚起尾尖。
池州渡目光掠過沉睡的齊晟,旋即轉身離去,回到屋中後,冷漠地罰冥七吃了一碟花艾蠱。
雖如食糞,卻是大補。
最終冥七含淚服下,苦澀地縮成冥球,一夜未曾舒展開來。
——
近來煞氣運轉自如,池州渡打算擇日啟程離開。
“玄九……玄九!”
恣意的嗓音由遠及近。
齊晟的腳步穩健,總是這般隔著老遠喚著,而後加快腳步走到他跟前。
池州渡撂下筆,正欲抬頭眼見便多出一物。
“你瞧。”
齊晟直接將手中雪白毛絨的長條動物遞到池州渡眼前:“這是我方才從徐老那兒順來的,他眼神不好,照顧自己都費勁,我便大發慈悲,悄悄將它帶了回來。”
這是一隻略顯慌張的雪貂。
池州渡冷淡地與那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對視。
齊晟見他看得目不轉睛,眼神愈發柔和,溫聲道:“這兒不比外頭熱鬧,恰好給你”養著解乏。
“貂裘?”池州渡冷不丁問。
齊晟一愣:“什麼?”
“這個,貂裘。”
池州渡望著他,抬手揪住雪貂的後脖子晃了晃,毛崽子彷彿被扼住咽喉,在他手裡僵硬的晃動兩下。
齊晟的手也僵硬在半空,一直到池州渡掐住雪貂的脖頸,像是想先斷了其氣息之際才倉惶伸手,把雪貂抱回懷裡。
一回到齊晟的懷抱,雪貂如同找到至親,瘋狂往他懷裡竄。
池州渡:“?”
齊晟安撫地摸了摸雪貂,緊接著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不是貂裘。”
“是小白。”他瞥到攀在池州渡袖口的冥七,眼神一亮,“就像這小傢伙一樣。”
“為何?”池州渡擰眉,“冥七不是貂裘。”
齊晟扯開小白的四肢放到他眼前展示,認真道,“這也不是貂裘,是小白,活物。”
“有何區別?”
齊晟揉了揉小白的毛腦袋,”因為我並非屠夫與商人,所以遇到小白時,它就是我撿到的小友。”
池州渡冷淡的眉眼毫無波瀾,手指捻了捻自己身上的狐裘;“這個?”
齊晟捋著小白的毛,耐心道:“我並非救世之人,也非害命之人,但依舊是個俗人。”
“正如俆老說以獸皮交換便會給姑娘藥寶,我便會獵來黑熊,若平日裡趕上獵季,我也會與弟好友一同打獵,被我所獵的黑熊是如此,被黑熊所食的魚兒亦然。”
池州渡並未開口,神情平靜地盯著他。
齊晟乾脆坐在他對面。
“就如你身上的狐裘,那隻狐狸遭受無妄之災死於非命,人惹上殺身之禍時亦是如此。”
“我們生於動盪,不能一味行善,也不能平白無故作惡,但善惡並不分明,稱讚討伐也各執一詞,所以也不必總瞧著別人臉色。”
齊晟舉起小白晃了晃:“今日我遇它,便收在身邊餵養,改日尋得上好的貂裘,也不會因此惋惜,畢竟在下只是芸芸眾生之中渺小的沙礫,並非渡世神佛,無力悲憫拯救。”
“人在這世上看似強勁,但若細究,其實也並無特殊,亦是盤中魚肉。”
“殺有殺道,善有善道,惡有惡道。”
“殺生不虐生,行善不害己,作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