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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坐好,不經意掃過那袖珍的被褥,目光定格在被角的“焰”字上。
也不知池州渡對這字究竟有何執念。
被褥被蹬得有些遠,這東西略微輕薄了些,風一吹就要朝地上颳去。
就在它即將飄落的剎那,一隻木手及時地抓住,而後又像是燙手一般朝床裡邊扔去。
反正他倒不是說怕這東西髒了還是什麼。
若任由它落到地上,此時又恰好有人進屋,那麼就有暴露自己的風險。
齊晟起身,在被褥上來回踱步。
池州渡不在,他放鬆了許多,難得安靜,令他能夠聚精會神去想屋子的古怪之處。
這院裡有一家三口。
母親,兒子,兒媳。
分明生於窮苦的村落,屋中陳設卻並不似尋常百姓家中那般貧寒。
屋頂更是有帶有螳螂紋路的銅鏡與懸針。
應當不是巧合。
可近來自己也不過與這幾人打了個照面而已,此前他們在院中話家常……
齊晟的腳步一停。
腦中忽然想起老嫗的話。
“這端午將至,阿成去湖邊摘了些粽葉,我讓他去鎮上時買些糯米回來,也就這些天了,咱們不趕那趟兒,就自家做些嚐嚐。”
“我瞧是阿母嘴饞了,年年臨近端午便記上了。”
按理說這並不奇怪,那時齊晟也並未多想。
可如今他陡然發現了怪異之處。
百姓過節圖個歡喜倒也十分常見,但這老嫗又說,“咱們不趕那趟兒,就自家做些嚐嚐。”
而兒媳則下意識說,“年年臨近端午便記上了。”
那老嫗瘦弱,老一輩過苦日子的人,應當不會特別注重口腹之慾。
更何況,兒媳用的是個“記”字。
說明老嫗極有可能臨近端午便開始唸叨,究竟是所謂的嘴饞,還是說另有隱情?
——端午。
齊晟的思緒似乎抓住了些什麼,他目光專注。
那日陽光明媚,耳邊人聲不停。
還有什麼呢?
自己略顯狼狽的偽裝成布偶一動也不敢動。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
一道小小的影子一閃而過。
齊晟眼睛一亮。
是院牆邊!
院牆邊爬過一小巧的守宮。
守宮,五毒,端午。
齊晟幾乎脫口而出。
“端午至,五毒醒。”
這是一句耳熟能詳的童謠。
齊晟眯了眯眼,朝屋頂的銅鏡與懸針望去。
如果鍾嘯當真沒死,那麼他極有可能與守宮關係密切,畢竟他們是一丘之貉,想要的東西是一樣的。
那麼事情就更加棘手了一些。
還有一點奇怪的是。
老嫗在院中曾以秋後的螞蚱作玩笑。
阿成接茬說,已然熬過三年秋了。
在這山村之中成婚三年,身側卻沒有孩子的身影,按傳統固執的觀念來說。
應當身旁的人都會嘮叨幾句。
而看老嫗對阿秋分明是喜愛的模樣。
究竟是是開明,還是事出有因?
不過如今分身乏術,也無法去證實猜想。
尚有迴旋餘地的人日夜煩心,被推上風尖浪口置身險境的人卻像是毫不在意。
齊晟轉過身望向自己平和的面容,又瞥向一旁被人細心繡出紋路的被褥。
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他第一次這般琢磨不透一個人。
池州渡。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
……
寬敞的院中沒有旁人。
池州渡在木雕上刻下最後一劃後,抬袖拂去多餘的木屑,繼而用手帕裹住,揣入懷中。
懷中熟睡的冥七忽然探出頭,用鉗子夾住他的指尖,尾巴高高翹起,戒備地朝一處望去。
與此同時,池州渡也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的異樣氣息,抬眸朝一個方向望去。
青衣化作一道殘影,從後門繞向主屋後的林子。
一人行色匆匆,臉色發白。
阿秋神色惶然,一邊跑一邊回頭,像是在躲藏什麼。
她再度扭頭時,冷不丁看見池州渡的臉,驚得一哆嗦,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