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輸了(第1/3 頁)
青年一個閃身躲過了雷斯特的攻擊,轉身一閃,黑洞洞的槍口便指向了雷斯特的腦門。
雷斯特血已經衝到了腦子,看到青年如今還是一副皺著眉頭,面帶不屑的模樣,對著青年吐口水。
青年還沒開口,旁邊的中年男人用手在雷斯特的眼前晃了幾圈,再打個響指,雷斯特明顯已經漲紅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但仍然是死盯著青年,一副要咬死他的模樣。
“養不熟的東西,老凱,給他綁了。”
青年冷哼一聲,看著另一邊已經倒地死亡的小助理,嫌棄地瞥了一眼,走上前坐到了實驗室沙發上。
旁邊的中年男人叫上紀馳輝,抓著雷斯特,讓紀馳輝綁了。
紀馳輝進門就用餘光看到了沒走了的沈雪弦,還有沈雪弦鮮血淋漓的雙腳。
他知道沈雪弦會給自己弄點傷,但這明顯不是一點傷,弄不好要殘廢的。
但是他們必須按照計劃走,他裝作沒看到,順從地上前將雷斯特用繩子綁了,拖到實驗室中間。然後和中年男人,白t女生兩人一起,站到了青年的背後。
顯然和紀馳輝一起進門的是付流翊,老凱和付流螢。
沈雪弦也不找鞋了,四平八穩地坐在實驗床上,毫不閃避地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實驗室沙發上,同樣也在看著她的付流翊。
“沈顧問,真是好手段啊。” 付流翊勾了勾嘴角。
“我能走到這裡,也是多虧了風你啊。不,比起風這個綽號,我該稱呼你付流翊,付先生。” 沈雪弦的雙腳還在滴血,在地面已經積成了一大灘,她的臉越發蒼白,但是仍舊挺直著脊背,垂眸看向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我更喜歡你叫我風。畢竟這個名字可是專門為你而起的呢。百憂攢心起復臥,夜長耿耿不可過。風吹雪片似花落,月照冰文如鏡破。呂溫的這首《冬夜即事》,我很喜歡,用它來形容我對你的想法,真真是最貼切不過了。
從十年前開始,我就在暗地裡派人觀察著你。原本你的父母死後,我是想將你一併殺了的。但是安華安瀾一家護著你,我的手下一時找不到機會。
在這期間,你的反應又實在是有趣,我就想著看看你,孤身一人,能走到哪裡,變成什麼樣。這是一項不錯的研究,不是嗎?
人在絕境之中,如何走向滅亡,聽上去,和實際操作起來一樣有趣。
不過,你的變化,卻讓我不太開心。你怎麼就走出來了呢?你怎麼能抑制自己殺人的慾望呢?
我們才最應該是殊途同歸的夥伴。因為我改變了你,是我給你的契機。”
付流翊瞥了一眼沈雪弦腳下的血跡,輕闔著眼,隨意用手指敲打著沙發扶手。
沈雪弦在心底裡默默計算著時間,從付流翊他們踏進來的那一刻,紀馳輝偷偷給她打了手勢,萬茗和江源他們應該是已經開始行動了。此刻應該還在疏散人群,將牢房裡面的囚犯轉移。
沈雪弦跳下實驗床,已經佈滿傷口的腳上傳來刺骨的疼痛,她不由得踉蹌了一下,一直流血,讓她也有一些站不穩,她扶著床邊防止人在上面掙扎的鐵欄杆,慢慢挺直了身子,轉身一步一步地向付流翊等人走去。
老凱看到沈雪弦的動作,隨即上前一步,擋住了付流翊,想要從懷裡拿出什麼東西。
付流翊將人揮到身後,不許動作,饒有興致地俯身,胳膊肘拄在叉開的腿上,雙手交叉,看著沈雪弦皺著眉頭,白著嘴唇,倔強地一步步走向他。
付流螢在付流翊身後,看著沈雪弦頭上流下的汗水,還有一步一步的血腳印,不自覺地往前挪了一步,被旁邊的紀馳輝拉住了。
這是沈雪弦一定要做的事情,他們沒有資格阻止。因為這段路已經走了十年,才走到這裡。
沈雪弦艱難地邁步,雖然雙腳是離大腦最遠的地方,但是痛楚卻絲毫不減地傳入大腦,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但痛楚卻讓她能夠在將昏不昏時,保持清醒,撐著做完,她要做的事情。
“你的殊途同歸,不過是為自己的泯滅人倫找的藉口和託詞。
你認為人性本就充滿了惡意和利己主義,你覺得所有人的善意都是偽裝出來的,都是為了做更多壞事扯出來的旗子。
你錯了。
人本就是動物,動物有慾望,有利己,這是自然界賦予的生存之道。
但是人同樣也超脫於動物,因為人有道德,有法律,有教育,有思考。人在歷史的洪流裹挾之下,從未放棄過對生命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