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晉王病(第1/2 頁)
大軍啟程一個時辰後,日頭高照。
賀蘭卿下了早朝沒有去刑部上值,而是慢悠悠地回府看望他那“癱瘓”在床的父親。
房中四下無人,睡得酣暢的晉王賀蘭金明才清醒。
轉眼見書案旁坐著派人把自己丟下湖,險些淹死他的“逆子”。晉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他自顧起身穿衣,沒好氣地冷笑了一聲。
太后昨晚就被臉色慘白的晉王勸回宮了。
等太后終於揪著心離開王府後,一刻鐘前還是左小腿骨折、右大臂骨折的晉王,行動自如地下床了。
此刻看著正喝茶逗鳥,舒坦自在的兒子。晉王繫好了腰間的蹀躞帶,隨口問:
“大軍走了?”
賀蘭卿拿過桌旁的茶盞,“嗯,父王再睡一會兒,大軍就快出京城了。”
賀蘭卿身上的官服還沒換,藏青色的長袍上繡著黑白相間的白鷳補子。
頭頂花金頂戴上嵌著水晶,其餘點綴用的是小藍寶石;
胸前的朝珠用的是散發著藥香的木珠、圓潤飽滿的東珠以及青金石。
他手託白瓷茶碗悠悠品茶,眼帶愉悅之色,身體放鬆的靠著。
這幅閒情逸致的溫潤模樣,很容易令人誤以為是位清俊雅緻,脾性溫和的年輕大臣。
茶氣氤氳了男人堆笑的眼眸,長而濃密的睫羽上燻了水霧,他輕眨幾下。
抬眸看著父親一瘸一拐的樣子,“嗤~”得一聲笑了出來。
譏笑聲溢位,瞬間打破了這一室的寧靜和諧。
“父王可知,若您沒有癱瘓在床,去打沙羅的就是您了。”
晉王穿戴整齊坐到了賀蘭卿身邊,“你皇叔不會要我去的。”
幾年前被質疑功高,近一年來又開始被質疑手握虎符是另有心思。
如果這時候再派他去打一場勝仗
賀蘭金明認為他的好大哥還沒那麼急。
賀蘭卿隨即放下了茶碗,側頭看著鳥籠中尾羽絢爛的鳥兒,他伸手點在其上。低聲呢喃:
“原來--”
原來您前世是這麼想的,以為那位但凡聰明都不會對您動手。
難怪前世去了,然後就被副將賣了。
身中蠱毒沒等到兒子去救,幾天時間就毒黑了五臟六腑,大口的鮮血染透了床褥。
賀蘭卿眼中漆黑如墨翻滾,手指輕輕撫摸著豔麗的尾羽。
忍住了將它們拔下來做成書籤送姜虞的念頭。
他轉頭看著如今仍舊倜儻瀟灑,一張鮮活笑臉的父親。問:
“如果他就是要你去呢?”
“若在衛城郡出了點意外,例如中毒了,例如遭背叛了待父王一死,那半塊虎符兒子是不交都不行了。”
賀蘭金明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責問道:
“這就是你不顧你爹死活,將你親爹扔進湖裡的理由?”
十月的平山湖水並不是刺骨地冰寒。
但他喝多了酒,猛灌了幾大口水。嗆得心口疼,腿也抽筋了。
“揣測聖意,也不管真假,先提前將你親老子弄個半死?”
“可笑!本王還沒被人害死,就先被親兒子丟進湖裡淹死了!”
晉王拍桌而起,但是被胳膊上的傷拉扯到,疼得他齜牙咧嘴。
或許是因為猛地襲來的強烈疼痛,喚醒了晉王的某根思緒。
“不對”
晉王詫異地盯著賀蘭卿,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
“六天前沙羅出兵的訊息還沒送進宮,你卻提前兩日就把我丟進湖裡,又讓我配合演戲。”
這一刻,晉王似乎猜到了那個可能性。
“派人制造截殺傳令兵一事,是你做的?”
“所以衛城郡守王臺,是你的人?”
不然長明怎麼能第一時間快於密信知道沙羅挑釁、入侵之事?
賀蘭卿毫不意外親爹這麼快就猜到了,語氣隨意道:
“嗯,王臺是我的人。”
前世父王死在衛城,他和王郡守因此認識。
後來無意間得知,王臺最在意外室所生的私生子,很是喜愛。可是看得比錢財還重。
所以在重生後,他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把不過五歲的男童軟禁了起來。
王郡守最在乎的東西捏在他手裡,不得不踏上他的船罷了。
晉王聽到賀蘭卿承認,心裡既壓抑又心疼。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