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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讀書、練字、騎馬、射箭,晚上又要完成柳先生布置的功課,朔月第一次深深理解了生不如死的含義——更不幸的是,他連死都不成。月上柳梢頭。
謝昀來慰問鼓勵時,朔月正欲將墨水畫在臉上,顯得氣色糟糕些,好博得同情。只是不幸被逮了個正著,嘩啦一下打翻了筆墨紙硯,抹成了一隻拙劣愚蠢的花貓。
蠢貓可憐兮兮地求饒:“陛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當真不是讀書習武的料。你就讓我做個堂堂正正的廢物吧。”
“……”謝昀磨一磨後槽牙,祭出了殺招,“你若好好讀書習武,朕許你獎勵。”
果不其然,朔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什麼獎勵?”
謝昀故作高深:“待你做好後,自可以向朕索取。”
這種虛無縹緲的口頭承諾對朔月竟然頗為有效。謝昀離開時,朔月悄悄拉住了李崇。
謝從清身邊也有個叫徐升的大太監來著,白髮蒼蒼滿臉皺紋,常常替謝從清來傳旨,或是讓他煉丹,或是讓他到乾安殿去。婢女僕役都說,徐公公的話便是陛下的意思。
舉一反三,李崇想必最是知道謝昀的。
李崇一語中的:“陛下最喜歡讀書識禮、文武雙全的人。”
朔月:“有多喜歡?”
李崇沉吟著挑選詞彙:“喜歡到……可以同床共枕?”
嘶,這詞好像不合適,應該是什麼來著?
同床共枕——朔月悟了。
分享床榻
日子一天天流水般過去,誘惑教育初見成效。
柳先生治學嚴謹,哪怕學生只有一個也不會放鬆要求,朔月每日勤勤懇懇地讀書,拿著謝昀翻箱底給他找的好劍,跟著師傅一招一式地習武,漸漸也有模有樣。
謝昀時常看著,頗為有老父親見孩子終於成才的欣慰之感。
今日晚上,謝昀親自看著朔月默完一整篇“大學之道在明明德”,還將釋義與自己講了一遍,想起不久前這傢伙還將“海天一色”讀成“每天一色”,氣的見多識廣的老先生來找自己告狀,再瞧瞧這一手像模像樣的楷書,試問天底下哪個老父親不能熱淚盈眶?
——雖然他這當爹的也不過比兒子大了兩歲。
謝昀繃了多日的臉色稍見和緩。朔月察言觀色,舊事重提。
“陛下從前答應我,若我用功,有獎勵。”朔月趴在桌上,若是身後有尾巴,一定搖成了花兒,“陛下可還記得嗎?”確有此事。
“這是自然。”謝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自然無有不認的,何況朔月的表現確實值得些獎勵,“你想要什麼?”
朔月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生怕他反悔似的:“陛下,天子一言九鼎……”
喲,連一言九鼎都會用了。謝昀失笑:“你說便是。”
是想要金銀玉器,還是田地房產?總不會向自己要什麼美人吧——他的培養計劃裡可沒有夫婦雙全子孫滿堂這一項,謝昀一點都不希望朔月被教成花叢中的浪蕩子。
朔月開口說了什麼。
謝昀早已打定主意,不管朔月說什麼都要一口應下,聞言只飲過一口茶水,波瀾不驚道:“此事當然……”
“可以”二字尚未出口,朔月的要求終於真真實實地傳入腦海。
謝昀嗆了口茶水:“你說什麼?”
朔月理直氣壯地重複:“我說,我要跟陛下一起睡。”
對於靠自己掙到了上床睡覺的資格這件事,朔月是滿意且自豪的,謝昀是鬱悶且有苦說不出口的,因此在看到抱著枕頭的朔月時,他心中毫不客氣地罵了謝從清全家。
待反應過來連自己一塊罵了之後,更生氣了。
對於給自己爭取獨立空間這件事,謝昀還是做出了努力——他料定朔月沒見過,特意拿了只白毛鴛鴦眼的獅子貓誘惑朔月。
“好看。”朔月眼睛也不眨一下,“但我更喜歡陛下。”
謝昀:“……”
這隻貓日後依舊歸了朔月,當然,這是後話了。
朔月抱著自己的枕頭,神態小心又興奮,活脫脫一隻剛離開鳥籠、對世界滿懷好奇的小雀:“那陛下,你喜歡睡裡面還是睡外面?”
謝昀想起數月前他將朔月從床上趕到地上的行徑,再看著朔月如今將自己的枕頭光明正大地放到床上——這就是富貴還鄉嗎?
謝昀木著臉道:“……隨便。”
“那我睡到外面吧,如果有刺客,也好保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