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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術數、管家理事……一切能幫助她站上那個至尊之位的東西,她都異常努力地學著。
家族也將她當作皇后培養的人選,給她挑選最好的衣食、延請最好的老師,期待她像太皇太后一樣,延續家族的榮光。
這天底下,留給女子的位置,最高的便是皇后。
她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只是今日她突然開始想些別的東西。
“那當了皇后之後呢?”
林相微微一愣,繼而笑道:“自然是相夫教子,母儀天下……就像你姑祖母一樣,你不是最崇敬你姑祖母了嗎?”林群玉默然。
是的,皇后,太后,太皇太后……就像她最崇拜的姑祖母一樣,一步一步站上大周朝女子能站到的山巔。
眾人都忙著收拾東西,篝火搖曳,熱鬧喧囂,獨有朔月坐在溪邊,往溪水裡一顆一顆地砸著小石子。
他腦中正一遍遍回想著謝昀和林群玉站在一起的場景。
讀了這一年書,他終於能給這個場景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一雙璧人。
這一年裡,他也慢慢學會了看人眼色。
林小姐很好,謝昀和她在一起應該很開心。
原來是這樣……因為陛下要娶林小姐做皇后,所以便不會理會自己,與自己是否與先帝發生過什麼毫無關係。
他近日讀書,也知道,皇后應該是出身名門、高貴大方的,既能幫皇帝籠絡朝廷勢力,又能為夫君管好瑣事。這兩點,林小姐無疑全部佔優。反觀自己……
難怪昨夜謝昀說不願意,若他是謝昀,恐怕也不願意的。
朔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點失落。
契約要求他忠心不二,無條件奉行陛下的一切要求,他又豈能為陛下身邊來去何人而失落。
默默地嘆了口氣,頭一次希望自己變回那條什麼都不懂的金魚,餓了就吃,困了就睡,高興了就咕嚕咕嚕吐幾下泡泡。
身後傳來衣袍響動的聲音。
那人默然站在他身後,朔月轉過頭去,有些驚訝,又忍不住彎了眼睛:“陛下?”
謝昀嗯了一聲,撩起衣袍坐在他旁邊。
朔月頓了頓,終究沒忍住:“陛下,這邊靠水,小心別掉……”
在謝昀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裡,朔月訥訥地閉了嘴,換了話題:“這麼晚了,陛下怎麼還不休息?明日不是便要回去了嗎?”
謝昀沒回答他的問題,卻道:“還疼嗎?”
疼?朔月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謝昀在問什麼,笑起來:“早就不疼了,不信陛下摸一摸,一點傷疤都沒有。”誰要摸?
謝昀心中輕輕嗤一聲,目光掃過那截纖細脖頸,只見膚色如玉,光潔無損——他記得那根弩箭,數十道寒光自幽深茂林中疾掠而出,朝著自己的心臟方向呼嘯而來,勁風之下,幾乎避無可避。
關鍵時刻,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朔月撲了上來。
閃著冰冷光澤的箭頭就那麼輕易貫穿了他的脖頸,發出噗嗤輕響的同時,濺起一片豔麗的血花。
少年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裡,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身體。而今他衣袖上的血跡未乾,朔月便已經痊癒如初。
謝昀別過臉去,心中沉沉地嘆息。
朔月察言觀色:“陛下在為刺客的事擔心嗎?”
“沒有。”
審訊之事正按部就班地推進著,明日回宮,刺客的同黨早晚落網。過去他遇到的危險之事數不勝數,這件事在其中並不算多麼突出。
他不為刺客嘆息。
想問的太多,謝昀索性開門見山:“你不惱?”
惱什麼?朔月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反問:“我為什麼要惱?”
因為……你替我擋了一箭,再度救了我一命,但當你醒來時,我不在你身邊。
朔月沒提初初醒來時的那一點無所適從,答的理所當然:“我總是會醒的,陛下公務繁忙,當然不必時時看著我。”
“……”謝昀心口堵了一堵,不鹹不淡地嘲諷,“我們朔月當真是赤誠忠勇,體恤上意。”
他壓著心中鬱氣,仔仔細細地叮囑:“往後不要直接撲上來。雖然你不會死,但疼這一場,也夠受的,何況……”
何況人體玄妙,便是不死之身,又有誰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次呢?
昨晚朔月的血止不住一樣地流,彷彿要把這具不死之身貯藏的生命全都流盡一樣。
他不得不承認,昨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