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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睛、傍晚進入夢鄉那樣自然寧靜。
隨著時間流逝,長安城的很多事情都逐漸模糊,而那個人卻一日復一日地清晰。
朝露頭也不抬地寫著什麼:“我還以為是為了那勞什子契約。”
朔月頓了頓,並不肯就這麼拋棄自己堅守了二十年的事情:“自然也是,這些都是一樣的。”
“一樣?”朝露終於抬頭,目光直直看過來,“謝從清待你好嗎?你也想念他?你也會這麼對待未來的皇帝嗎?”
他語速快,朔月沉浸在書裡一時沒聽明白,惑然反問:“您說什麼?”
朝露欲言又止。
其實他更想問,如果謝昀不是皇帝了,你還會這麼對待他嗎?
——這些時日,朔月對於“陛下”的執著,似乎已經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步。可假若有一天,皇帝換了人呢?
但看著朔月,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個問題不該他來問。
當然,或許事情也沒有到那麼糟糕的地步。在此之前,大家都糊里糊塗地過一段快樂日子也不錯,就像這二人之前一樣。
朝露搖搖頭,道:“手伸過來。”
朔月依言伸手,朝露卻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刀,照著他掌心割下去。
朔月猝不及防吃痛,下意識要收手,刀卻一直牢牢按著,直到流出的血聚滿了一個瓷碗,傷口才被允許痊癒。
他痛得眼淚迷濛,只聽朝露雲淡風輕道:“最近有點事情要做,用用你的血。”
【作者有話說】
朔月出國讀了半年研。——ps:北狄章節還有一兩章就要結束啦。
你會終結我們的痛苦
於破敵一事,朝露有自己的打算。
深夜寂寂。王宮別苑中,朔月詫異重複道:“假死?”
“是。”朝露道,“阿岱所仰賴的神蹟,無非是我的不死之身。若我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去,奇蹟不攻自破,他自然討不到好。”朔月愣了愣。
“你是我的弟子,行此事更有說服力。你殺死我後自可向世人宣告,我是奉阿岱之命行騙的騙子,所謂長生之術只是一個招攬信眾的幌子,過往種種奇蹟不過都是精妙的騙術。你不忍心再欺騙世人,所以殺了罪魁禍首。”朝露想了想,又道,“或者,‘神明收回了對北狄的祝福’會不會更好?”
他對自己的說辭很是滿意,對朔月的沉默有些不悅:“怎麼不說話?”
朔月晃了晃神,開口道:“那……我要怎麼殺死您呢?”
朝露早有準備。
他取出一條木盒,從中取出一支箭。通體灰白,細看卻透出絲絲血色。……血似乎很新鮮。
“這箭……”朝露頓了頓,“有年頭了,也算有點紀念意義,就它吧。”
“屆時我會出現在城門上,你隱藏在人群中,用它射中我。”朝露撫了撫暗褐色的箭頭,對著自己的心臟比了比,“就這兒……你箭法可以吧?”
他垂下淡色的睫毛,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瞳孔中一閃而過的瘋狂和期冀。
朔月看到了,但他沒說話。
直到從朝露手中穩穩接過這支箭,他才輕輕問道:“這是……我的血嗎?”
“屆時……”朝露話未說完,乍然止住。
在他的不語中,朔月握住箭身,慢慢地發力——朝露眼瞳一縮,卻篤定他不敢做什麼,仍舊自持不言。
朔月亦不語,只是繼續用力,白淨的手捏住褐色的箭簇,彎曲出令人心驚的弧度。
似乎有碎裂的聲音傳來。
“……”朝露神色變幻,終於在箭簇即將折斷時嘆出了聲,“……從什麼時候開始?”
無聲的威脅立刻停了下來。
朔月仍舊握著箭,儘管剛剛還威脅了一番師父,語氣和神態卻依舊一如既往地乖順:“從……一開始?”
朝露沉默了一下,顯然對自己被識破的事情很是不悅。
他活了太久,見過太多人和事,傲慢與睥睨融進骨血,成為與生俱來的存在。結果為王是他奉行的宗旨,編造謊言和計謀成為他最不屑於做的事情——何況朔月看起來又這樣天真單純,一句話便能被騙得團團轉。
西北大漠白日灼熱,晚上卻冷下來。
“其一,阿岱不讓您見同族,又怎麼會允許我留在你身邊?這難道不是一種放虎歸山?”
“其二,您提到長明族時滿是不喜,可又說是為了族人才受到阿岱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