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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如今林群玉的父親、林氏的家主,是林邇的同胞兄長。
換了一個人,縱然容貌再像,面對朝夕相處多年的子女,也無法做到一模一樣。
“這些時日,對著父親,我常常覺得陌生。不說那些衣食小事,便是對我的態度……”林群玉道,“父親自然是疼愛我的,與從前一樣,甚至他要我嫁給謝從瀾,我也能理解,他一心為了家族的榮耀。可……”
見朔月神色怔怔,林群玉苦笑著停下:“這些時日變數太大。我沒有人說這些話,想來想去,卻最想見你——你只當我說笑罷了。”
篝火沒有新柴,漸漸跳躍不動,少女憂鬱的面龐也漸漸暗下去。家中有異變,她敏銳地察覺到,卻還要一直一直生活在林遐的掌控之下,無力探尋真相。
只是事關重大。朔月只能道:“林相或許有自己的思考……你多慮了。”
“或許吧。”林群玉搖搖頭,不再說什麼。眼見為她取藥的侍女快回來了,朔月就此告辭。
行宮中,林遐分到的宮殿僅次於天子,自是一番奢華。
“群玉回來了。”林遐微笑道,“聽下人說你傷了腳,可好些了?”
林群玉恭聲應道:“多謝父親關心,已經好多了。”
“那便好。”扮演一個好父親,對於林遐來說是種新奇的體驗,謝昀沒給他這個機會,林群玉卻出現得恰到好處。對著美麗恭順的女兒,他頗覺滿意,於是更加慈愛純然:“你是為父的親女兒,為父自然關心你。與陛下的婚事,你若不願,便算了。”
林群玉訝異地看向林遐:“父親……”
林遐點頭微笑:“為父只要你舒心快樂。”
最初要她嫁與謝從瀾是他,如今只要自己舒心快樂的又是他,林群玉默默無言,心中那股古怪的感覺再度浮上心頭——她所瞭解的父親,素來以家族榮耀為先,同姑祖母一樣,致力於讓她、讓林家的女孩成為大周代代的皇后,如今又是怎麼了?
“這些時日,你一直留在行宮。”林遐話鋒一轉,“你姑祖母如今怎恢復得怎麼樣?”
“姑祖母還是老樣子,一直未曾醒來。”林群玉沉聲道,“女兒有一事不明,不知父親可否解惑?”
深夜四下無人,朔月鬆鬆披著外衣,靠著床頭想事情。
林群玉或許已經發現朝夕相處的父親換了人,但又不知真相,對一切無能為力,只能借春獵的契機隱秘地提醒自己,是心中苦悶找人排遣,還是想借自己尋求謝從瀾的幫助?
桌上的燭火慢慢燃著,卻映出窗外一道剪影。
“誰?”朔月一驚,第一反應卻不是拔刀,而是攏緊了外衣,藏住繃帶和繃帶下的刀傷。
他端起蠟燭,起身向外走去——黑黢黢的樹林外,正站著嚴文卿。
麻煩要來了。這是朔月的第一反應。
他果斷折身,頭也不回地向屋裡走去,不料手臂卻被牢牢拉住:“我有話問你。”
“我沒話答你。”朔月抬手甩開他,劇烈的動作牽動胸膛的傷口,一時隱隱作痛,“何況,嚴大人有什麼話,不是早就問完了嗎?”
但眼前的人一雙長眸像是點著了火,明晃晃亮堂堂,三兩步跟著他登堂入室,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謝昀沒有教過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嗎?”
在宮裡時兢兢業業地躲了他半個月,不料剛春獵第一天便被人找上了門。
朔月大抵猜出他想問什麼——母親曾提及的那件事,沒有被謝昀知曉,那大抵是落在了嚴文卿耳朵裡。
他盯著嚴文卿看了許久,確認這傢伙今天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嘆了口氣:“你想問什麼?”
“山林別院起火的那天晚上,我收到一封信。”嚴文卿素來不愛拐彎抹角,當即直白道,“信上說,你失去了不死之身,快要死去了,所以才傷了謝昀,想要一刀兩斷。是嗎?”
朔月喝了口冷掉的茶,波瀾不驚道:“你被騙了。”
嚴文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中倒映的燭火晃得朔月眼睛生疼。
朔月扯扯嘴角,已經平靜下去的胸口又隱隱作痛。
“那封信大概是母親寄給你的。”他開門見山,“林遐以她要挾我,她不願連累我,因此自盡,但又為我謀劃,想讓我獲得謝昀的原諒,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母親說的並不對,我離開謝昀,純粹是出於契約的無條件服從,並不為別的。”
輕輕巧巧一番話帶過,他偷眼看向沉思不語的嚴文卿,心中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