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池姑娘呢?(第1/2 頁)
池溪席地而坐,雙手撐在地上,身子微微後仰,姿態慵懶閒適。
身後的祈以安精神緊繃,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幾次想說些什麼,幾次又欲言又止。
祈以安之所以這一會兒這麼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主要是他腦海裡一直迴盪著一句話。
打暈你,我自己來。
雖然池溪只是說說,但他怕她不只是說說。
畢竟她力氣大到一隻手就可以輕易把他扛起來的地步,他不敢再輕易跟她對著幹。
祈以安跟個小受氣包似的,慢吞吞的挪到最裡側的位置上。
不過他並沒有躺進去,而是一邊偷瞄著池溪的反應,一邊悄悄的拉過睡袋裹到自己身上。
他已經想好了,為了他和池姑娘的名聲,他決定……今晚不睡了。
就這麼坐一夜,順便守夜。
雖說他以前也不是沒往這山裡走過,但那都是上山砍柴,或者是挖野菜摘蘑菇,通常都是當天來當天回。
還從來沒有過,在山裡過過夜呢,也不知道這山裡入了夜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如果有危險的話,那池姑娘孤身一人一直坐在外面,豈不是更加不安全?
祈以安一想到外面可能有危險,他卻還讓一個姑娘單獨坐在外面,他就更加愧疚難安。
祈以安惴惴不安的看著池溪的背影,池姑娘為何說了一起睡,不是,是睡一起,也不是,是暫時同住一個屋簷下。
怎麼這麼晚了,她卻坐在外面一直不進來呢?
他們中間真的有個人要坐到外面守夜的話,那個人也應該是他才對。
思及至此,祈以安動了動微微發麻的右腿,想起身去喚她進來,可是看了眼擺放在正中間的黑色行囊。
池姑娘用來裝行李的東西,有點兒類似他們平日裡用來背東西的揹簍。
只是他們的揹簍是竹子的或者藤蔓編制的,沒有池姑娘的這個那麼輕便。
祈以安都已經要起身了,又突然想起池溪說的那句,誰越界誰就以死謝罪。
他又默默地把腿收了回來。
算了。
祈以安想著反正時辰已經不早了,池姑娘她或許晚些就會進來休息,等她睡著之後,他再偷偷溜出去,守在門口也不遲。
那樣的話,既不能避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也不會有損池姑娘的名節。
想的很好,但是他忽略了自己那小菜雞的身體狀況。
長時間的營養不良,加上下午落水又受到了驚嚇,這一會兒吃飽喝足之後,緊繃的神經一經放鬆,祈以安很快就不受控制的昏昏欲睡了起來。
池溪盤算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她回頭瞥了一眼帳篷內。
果不其然,那迂腐的小古板跟只小貓似的把自己縮成一團,腦袋放在腿上睡得正香。
池溪又在火堆裡添了些柴,並做好防火措施,她起身走進帳篷。
祈以安是在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中醒來的,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
他下意識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困住了,一時動彈不得。
“嗯?怎麼回事兒?”
祈以安一臉茫然,他姿勢艱難的抬頭一看。
這才察覺昨晚被他披在身上的奇怪被子,跟個布袋似的把他套了起來,只剩個腦袋留在外面。
他忙側頭看向另一邊,只見池溪那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就連那個黑色行囊都不見了。
池姑娘呢?
她人怎麼不見了?
行李也沒了,不會是把他一個人扔下獨自走了吧?
祈以安心下一慌,連忙掙扎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想從裡面逃出來。
“醒了啊?祈以安……你幹嘛呢?”
池溪聽見動靜探頭進來,就看見好好一個漂亮小少年,跟個蠶蛹似的狼狽不堪的在地上蛄蛹蛄蛹的。
蛄蛹了半天,依舊不得其所。
祈以安聽見她的聲音,停下了掙扎,轉頭看向她,語氣裡是掩蓋不住的驚喜。
“池姑娘?你沒走啊?”
池溪被他那亮晶晶的眼神弄得怔了一下,隨即笑道,“走?走去哪兒?早飯還沒吃呢,要走也得填飽肚子再走,既然醒了,那就趕緊起床洗漱吧,早飯已經做好了。”
祈以安卻一動不動,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袋,又抬眼神情為難的看向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