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那讓陸司桁來接你呢?(第1/2 頁)
林清苒睡得不踏實,做了噩夢。
夢見自己重生原來不過是一場夢。
她回到了被遺棄在冰天雪地,荒郊野嶺的那天。
冬天的寒風冷冽刺骨,她凍得渾身青紫,腿像是被人活生生絞斷了一樣痛,一開始痛,後來就麻木了,無知無覺。
天色在她的視野中一寸寸地暗下去,直到黑得完全看不見東西。
有東西在啃噬她的身體。
她動彈不得,突然看見手電筒的燈劃開夜幕。
猛地睜眼,卻見顧亦宸正齜牙咧嘴,陰沉沉地瞪著她——
然後她嚇醒了。
睜開眼,腦子有幾秒短暫的空白。
揉了揉泛酸的後脖頸,她撐著身體從被窩裡鑽出來,環顧四周,看清楚這是在江月灣屬於她自己的房間裡。
頓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只是夢啊。
她看著對面的牆發呆,大腦一點點恢復清醒,不由得將那個冷漠的、近乎冷血的顧亦宸,跟當年在西北哈濱火車站遇見的少年對比。
那個人真的是顧亦宸嗎?
那樣善良的同時,又那樣歹毒。
那樣溫暖的同時,卻又冷血得可怕。
可是除了他,又會是誰呢?
下午在福利院,她問陸司桁,“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
那一瞬,她好像從陸司桁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預料之外的,陸司桁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反問:“你記起來了?”
林清苒愣了一下。
難道她五歲那年在火車站遇見的人,真的是他?
陸司桁看著她,又說道:“七年前,你在美國紐約中央火車站附近,拉過我一把。”
“我們一起去吃過飯,我還說過要回請你吃飯,可惜後來你再也沒有出現了,是那天之後,你就回國了嗎?”
這番話資訊量很大。
林清苒嘴角抽了抽。
她一個字也沒聽懂。
什麼七年前?什麼美國紐約火車站?
她懷疑,“陸司桁,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陸司桁:“……”
“那你剛才說小時候……”
林清苒想問,十幾年前,在哈濱火車站,他是不是救過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可是她看過陸司桁的手臂,上面一絲紋身都沒有。
不僅沒有紋身,連紋身洗掉後的痕跡也沒有。
可她分明記得,當年那個少年手臂上那半隻蝴蝶的紋身不可能是假的。
所以陸司桁不可能是把她從人販子手中救下的那個人。
她神色黯了下去,說;“沒什麼,我也認錯人了。”
林清苒將自己從思緒中收回來,眼神一點點恢復清明。
床頭的電子時鐘顯示凌晨一點多。
她睡意全無,拿出手機點進跟白詩芮的聊天對話方塊,拍了拍她的頭像。
白詩芮正在酒吧裡,看著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
【林清苒拍了拍我並變成了豬頭。】
白詩芮邪魅一笑,遂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怎麼了?大晚上的,還不睡啊?”
“做噩夢了。”林清苒說。
“夢見什麼了?夢見跟陸司桁做了?”白詩芮像是完全忽略了“噩”字,只聽到了“夢”字。
“我是做噩夢了,不是做春夢了!”林清苒大聲糾正。
下一秒,意識到此時正是夜深人靜,陸司桁還在對門睡覺,默默看了一眼門縫的位置,放低了聲音,“你在哪?聽音樂好像是在酒吧?我去找你。”
白詩芮迅速地給她發了個定位,“來吧,小豬,我等你。”
“什麼小豬?”
白詩芮笑了一下,“呵,沒什麼,說你可愛呢。”
林清苒皺了皺眉頭,“來了。”
她穿好衣服,火速去了酒吧。
酒吧裡面跟外面好像隔絕成了兩個世界,乍然進去,只覺得耳邊霎時變得熱鬧紛繁。
歌聲、歡呼聲、談笑聲,迎面而來。
林清苒很快就眼尖地看見了白詩芮等一行人。
白詩芮招手,“苒苒!”
林清苒走了過去,一行人她都認識,紛紛打了招呼。
“跟我說說,做什麼夢了?把你嚇得都睡不著了?”白詩芮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