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注意腳下(第1/2 頁)
因果殿很大,藿藿只記得十年前她來過一次,也就僅僅只是那一次,踏過了奈何橋之後,她就沒再來過了。
一方面是白罄沒有再帶她來的必要,二是藿藿自己也不太願意踏過奈何橋。
只要過一次橋,就得將曾經的記憶看一遍,經常還陽的冥差或者判官恐怕都對此見怪不怪了。
或許這也是十王司的考驗之一吧,非心志堅定之人是進不了十王司的。
奈何橋也能變相表明走過橋的人是否還貪戀人世。
白罄隔著橋和藿藿相望,過了幾秒鐘,他緩緩抬腳,走在了奈何橋上,青年每往前踏一步,彼岸花就多出一簇,一直到整片忘川河都被彼岸花盛滿,血紅色的光芒照徹忘川。
“在看什麼?”
白罄看著藿藿有些吃驚的神色,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女孩的眼睛眨了眨,恢復了正常。
“師父的曾經,沒有一些不開心……或者說是讓人痛苦的記憶嗎?”
藿藿不由好奇問道。
因為白罄走的毫不拖泥帶水,腳步絲毫沒有停頓——就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什麼算是痛苦的回憶?”
白罄反問道,一時間讓藿藿有些說不出話來,好在小狐狸思維敏捷,很快就想到了解釋的方法:
“就是……師父不願意去回想的……或是一想起來就難受的記憶?”
但這些話到了嘴邊,藿藿又改了口:
“我也不知道。”
有時候看著師父不懂這些其實挺好的,沒必要徒增煩惱。
“那就走吧。”
白罄不是多糾結的性格,他伸出手,但藿藿偷偷指了指因果殿,示意裡面人多,白罄也就重新將手放下,把一杯奶茶遞給她:
“邊喝邊走。”
“謝謝師父……”
藿藿這次就沒有拒絕了。
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白罄面色冷峻,走在了前面,藿藿就像是他的小跟班,要小步跑著才能跟上白罄的步子,兩人踏入了因果殿內,兩邊猙獰的牛頭馬面雕塑令人不寒而慄,地毯上的圖案是白無常和黑無常吐著舌頭的紋樣。
“十王司……是仙舟聯盟負責監察長生種壽數與法度的機構,負責接引即將墮入魔陰身的仙舟人,收容犯下不赦十惡的罪犯。”
白罄一邊走,一邊幽幽地說著,周圍的冥差時不時衝他問好,白罄都選擇無視。
他覺得回應很累,但在別人眼裡看來,這是不好接觸不好相與的意思,藿藿之前也提醒過,不過白罄老忘記。
周圍是運送玉兆的冥差,白罄身材高大,在一群孩子之間有些突兀,他回頭拉住了藿藿的手,這才把她從冥差潮中解救了出來。
這十年雖然羅浮的冥差不多,但從別的仙舟調來的冥差可不少,但判官的條件特殊,不能隨意調動,所以整個羅浮的判官也就三個人。
來到了十王的雕塑前,白罄淡淡道:
“藿藿,時刻牢記,十王司執法的物件僅為觸犯「十惡逆」的仙舟居民,十王司只有保持絕對的獨立,才能完成它自誕生起被授予的使命。”
藿藿點了點頭:
“記住了。”
“嗯……還有一句話,不過我忘記了。”
白罄神色如常,將“我忘記了”說的如此自然的傢伙,也就只有白罄了。
不過藿藿卻對師父的健忘並不反感,雖然健忘,但白罄一直沒忘記待她好,在白罄家裡的十幾年,藿藿覺得自己的確是在被作為“人”而被尊重著。
“若無劍鞘,劍不過是傷人的兇器罷了,十王司便是收斂長生的鞘,自縛於身的枷,評斷我等功罪的刑典。”
這樣類似的話,似乎每個判官都會背了,白罄也不例外,十王司一直都是以鞘、枷、典來形容自身,是約束和控制的代名詞。
只是周圍的黑暗讓藿藿有些不安,她不由靠近了師父一點,因為前面就是員工宿舍了。
確切的來說,應當稱呼其為“墓園”。
“師父……之前的書裡說,古國時期的仙舟人尚且敬畏死亡,所以會用‘葬禮’之類的儀式來悼念死去的人,十王司裡都是已死之人,所以我們是要住在墓園裡的對不對?”
藿藿好奇地問道,而白罄的瞳孔只是閃了閃,望向了前方深不見底的墓園盡頭:
“我不知道。”
藿藿:“……”
在墓園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