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嗯?(第1/2 頁)
最爽的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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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罄記得在他剛睜開眼睛,還是衣不蔽體的狀態。
景元不顧粘稠的蛋液,執意不讓護珠人靠近,而是親自將那個迷迷糊糊的自己拉出持明卵的時候,就強調過一句話:
“你是白罄,白珩的弟弟,雖然你現在可能會疑惑,但請相信,之後你會明白我說的話……”
接下來在小院裡,他強調了白珩的死。
白珩死了。
從始至終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無論是後來重新見面的故人:刃、鏡流……還有那個被放逐的飲月,他們似乎都在有意無意地強調著這個事實。
回不去了。
白珩死了。
可玉佩裡的影像真實地讓白罄眼前有些模糊,彷彿那個少女就如同百年前一般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在月色下揹著雙手,倒退著走在少年的前面,身後的狐狸尾巴從左晃到右,從右移到左。
她可以完全不看身後,就這樣看著白罄的瞳孔,步子邁得從容又自然。
而似乎跟著白珩,白罄就能感覺到路途好像變得明朗起來,他是一個走夜路的人,而白珩就是永遠高懸在空中的月。
為何總要強調斯人已逝,這麼冰冷的事實呢?
就像是閒適飲茶時,白罄能想到她在星槎海飛馳;在剿滅魔陰身時,白罄能想到她在逛長樂天的集市;在回幽府交差時,白罄能想到她去綏園兜兜轉轉,探望逝去的戰友。
但當白罄去到綏園找她時,她又正巧回到了家。
她永遠都在。
只是每次都會擦肩。
影像裡的人影又陷入了沉默,白罄的瞳孔重新聚焦,回到她身上時,白珩露出了一個微笑,同時輕輕嘆了口氣:
“哎呀……說不定你看到這個影片的時候我都不在了,煩人,你這木頭,木頭龍!”
生日。
早忘了。
白罄扶額,不免有些無奈。
睡一覺起來,很多東西他都記不清了,那個一開始就不存在的生日,也只是白珩自己定的時間罷了。
原來是三月初一。
白罄覺得這次他應該不會忘記了。
“真希望你有一顆真正的心,小白。”
白珩微笑著伸出手,像是在揉搓白罄的頭髮,可當手指穿過真實的白罄時,那些影像瞬間就化作光點消散,玉佩的光芒也黯淡下來,藿藿這才如夢初醒,眨了眨眼睛。
白珩伸手只不過是關掉錄製罷了。
她抬起頭,月光早就被不知道哪來的雲擋住了。
玉佩少了能源供給,已經沒辦法繼續將影像維持下去,白罄像是往常一般沉默,只是在現在的藿藿眼裡,他這次的沉默要可怕的多。
在少女心中,自己這個木頭師父在現在彷彿一尊佛像立在了苦痛的浪頭。
他快要風化成石。
他有永久長成一棵樹的趨勢,可是在藿藿的眼裡,白罄只是沉默了一瞬,便抬起頭來:
“結束了啊。”
他平靜道,院子的油燈沒被點起,藿藿不敢抬頭,她總覺得好像是自己搞砸了。
明明只是想幫師父修理一下玉佩……卻未曾想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分明是和往常一樣高大的人影,但藿藿卻覺得他現在好像風一吹就倒。
“師父……”
她拉了拉白罄的衣角,青年回過頭,面色未改,藿藿一這樣脆生生地說話,並扯他的衣角,白罄就會很自然地蹲下身子,抬頭看她。
這次也不例外。
小姑娘的十根手指頭都纏在了一起,汗津津的,小嘴張了張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安慰這個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的師父——情感淡漠的人突然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情緒裡,藿藿覺得自己怎麼說都像是在他心裡捅刀子。
最終她選擇張開雙臂,抱住了白罄,讓他的腦袋埋在自己的懷裡,輕柔地拍拍青年微微弓著的後背,像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
“師父生日快樂,嗯……修好玉佩可以算是生日禮物嗎?”
“哼……”
懷中的他卻輕輕笑了一聲,藿藿沒聽出這到底是冷笑還是什麼——總之她一向不擅長揣測自家師父的想法,但藿藿卻能切實感受到自己也被人抱住了,而且這個懷抱要比她給白罄的溫暖的多:
“不算,因為這是我請求你的。”
藿藿剛豎起來的耳朵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