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國士(第1/3 頁)
垂拱殿上,趙桓不安地踱來踱去,猛然,他停了下來,滿臉焦急之色,大聲問道:“張學士,何相,如何王松還沒有進宮?”
也難怪他心急如焚。看著王松大軍佔了上風,已經向南城門緩緩撤來,他才先一步回宮,等待這顆大樹的救星到來。
誰知左等右等,過去了快一個時辰,也沒有王松進城的訊息。萬一女真人的援軍前來,兩路大軍東西夾擊,王松部不但佔不了便宜,而且連能否安全進城也未可知。
要知道,王松部可是大宋朝廷最後的希望,一旦王松和他的忠義軍受到重創,東京城的防禦又要面臨困境。
孫傅也是冷汗直流,他抹著汗水,搖頭道:“陛下,微臣已經讓人在南薰門、宣化門等候,一有忠義軍進城訊息,軍士會立刻前來奏報,官家稍安勿躁。”
他鑄下大錯,以至於宣化門城門洞開,女真人險些破成。若是王松的忠義軍不能進城,那麼東京城的防禦照樣是問題。他個人生死榮辱是小,東京城的安危事大。
張叔夜上前肅拜道:“陛下,我等歸還之時,女真人已經大敗,血流成河,王將軍應該會很快帶部下入城,陛下再忍耐些!”
張叔夜佈置好城牆上的接應,兒子在城頭鎮守,自己回來療傷,畢竟歲月不饒人。
趙桓看了一眼滿身是傷的張書夜,皺了皺眉頭,終於沒有說出責備之語。
御史中丞秦檜卻上前一步,肅拜道:“陛下,王松只不過一介武夫,前來勤王,也是他臣子本分,忠心使然。陛下不宜如此不安,為一介武夫,頗有不妥。陛下三思。”
秦檜話音未落,旁邊的御史胡舜陟也參奏道:“陛下,王松軍中粗漢,救援東京城乃是義不容辭之事,陛下厚賞即可,不必如此堂而皇之,在大殿見一武夫,此舉有失天子威嚴,陛下慎之。”
趙桓這時候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他對王松是大宋救星的執念,讓他忍受不了旁人對王松的質疑。
若不是王松,東京城告陷,他就是喪家之犬,如何還能堂而皇之地繼續做他的九五之尊。
“秦中丞,胡御史,你二人倒是義正言辭。”
趙桓冷冷笑道:“朕讓你二人出城,可能殺一個番兵回來給朕瞧瞧?”
秦檜卻不言語,面不改色,好似剛才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
胡舜陟紅了一張臉,憤憤道:“陛下,臣乃是文官,如何能和這些軍中粗漢相比。陛下莫要取笑於臣,臣愧不敢當!”
“愧不敢當,就閉上你的嘴!”
趙桓臉色變得鐵青,冷聲道:“將士們在城外和番兵血戰,若是聽到了你這番話語,有誰還願意為朝廷效力,有誰還願意為朕盡忠。難道要靠你這百無一用的酸儒嗎?”
“陛下如此羞辱臣等,臣不堪此辱,請陛下下旨,讓臣告老還鄉,臣請辭行!”
胡舜陟毫不退縮,上前大聲爭辯,眾臣子趕緊上前,把他勸阻了下來。
誰都看得出來,大宋官家對王松的寵愛,非同一般。這個時候和皇帝過不去,實在是太不明智。
“不知所謂!”
趙桓冷哼了一聲,正要說話,門外的禁軍軍官進來,單膝跪下稟道:“陛下,剛才軍士來報,忠義軍王松王將軍正在命人打掃戰場,說是要把所有的繳獲之物都要帶入城內,以便將來守城。”
張叔夜跺腳道:“這個王松,真是太莽撞了些! 萬一女真軍士來追,豈不是要鑄成大錯,有可能一潰千里,功敗垂成!”
女真大軍南下,包圍了東京城,分兵四下劫掠。東京城外一場大戰,若是回援的金兵剛好趕上,忠義軍處境堪憂。
“陛下勿憂,張學識勿憂!”
孫傅看到皇帝臉色鐵青,趕緊道:“戰場之上,全在於將領運籌帷幄。王將軍既然敢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陛下大可放心。”
大殿中的臣子們都是搖頭嘆息,隨即又竊竊私語起來。
趙桓無奈搖頭道:“這個王松真是糊塗,要這些東西有何用?只要進得城來,庫中軍器隨他所用,真是小家子氣。萬一出了好歹,這汴梁城由誰來守?”
孫傅又要勸解,又有軍士進來稟報,這次卻是面有喜色。
“陛下,王將軍正在安排部下,收拾戰場上陣亡士卒的屍體,說是傷者、重傷者都要帶進城來,一個也不能落下!”
女真大軍東西兩路近二十萬圍攻汴京城,但大多聚集在京畿周圍地區,攻城略地,堵截四處勤王的義師,最遠的已經到了荊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