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君臣(第1/3 頁)
秋雨霏霏中,王松抹了一把臉上的細雨,施施然走進了皇城。
自此靖康元年帶兵進入這東京城以來,他進入皇城的次數數不勝數,但在朝後去睿思殿,卻還是第一次。
一般這樣小範圍的私下朝議,都是在皇帝和最親近的大臣之間進行。雖然王鬆解救遍京城,算是立下了大功,個人也是登上了權力的頂峰,但是,這樣的談話,趙桓和他從未有過。
也許在這位大宋官家的眼裡,他的老師耿南仲,或身邊的宦官高問等,都比王松這位曾經挽救東京城的武臣,所要親近的多。
那一次回鄉省親,趙多福來家做客,他第二日送走了這位大宋的帝姬,他二人的流言蜚語又是滿天飛了起來,就連翟二也調侃他要成為宋室的駙馬。
他的母親王徐氏倒是頗為喜歡趙多福,大概是因為趙多福心底善良,人也溫婉,並沒有皇親國戚的驕縱跋扈之氣。
臨走時,他並沒有讓兄長王青和翟二隨自己一起,也沒有讓母親隨自己去東京城居住。朝堂上暗流湧動,許多文臣武將都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住在鄉下,處於權力漩渦之外,反而要安全的多。
宦官高問在前面帶路,一路上持戈值守的禁軍絡繹不絕,人人看到王松,都是停下來行禮。在這東京城的軍士心中,恐怕王松的聲望,要比皇帝大得多。
就連那經過的宮女們,看到經過的人是王松時,都是上前問好,個個都是嬌臉發紅,春心蕩漾。
這位朝堂上新湧起來的權貴,年少多金,相貌堂堂,位高權重,乃是妥妥的鑽石王老五一枚。再加上他文采之盛,文武雙全,大宋無人可分庭抗禮,自然成了這些春心萌動少女心中的黑馬王子。
“高兄弟,官家近日可是心情不好?”
看著身前的高問亦步亦趨,恭恭敬敬,王松輕聲問道。
王松這位當朝重臣的問話,高問也是不敢怠慢,趕緊回到。
“回王相公,近日兩河、陝西的戰事頗為不利,官軍節節敗退,官家心煩意亂。還有,有些大臣趁機提出南遷。相公你得小心應對。”
王松點了點頭,抬頭一看,睿思殿就在前邊。
睿思殿是大宋官家趙桓看書的偏殿,他的父親道君皇帝趙佶就曾晝日不居寢殿,以睿思殿為講禮進膳之所,而在睿思殿後的宣和殿中就寢燕息。
王松跟著高問來到睿思殿門外,卻是停了下來。高問指了指裡面,王松輕輕點了點頭。
殿裡發出趙佶的厲喝聲,還有杯盞摔地的聲音,看來趙桓是動了真氣。
王松暗暗嘆息。不用問,肯定是金兵南下,朝廷在各地的戰事不利,而且是節節敗退了。
大宋朝廷的積弊,以文制武,無識兵之人。靠著一群自以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讀書人,焉有不敗之理!
王松不由得響起宋朝歷史上的幾位名將來,岳飛,劉錡,還有王彥等人,卻不知這些人現在何方。
尤其是岳飛,自一年前他和自己在河東分別後,就一直沒有此君的訊息。
至於劉錡,一門都是高官,他這樣的世家子弟,肯定要比岳飛上位的早。
“官家,王相公在門外候旨。”
聽到房間裡面暫時沒有了聲音,高問上前,輕聲在門外說道。
“叫他在門外待著!”
趙桓威嚴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他練出來的好軍! 河東戰敗、河北戰敗、陝西戰敗、山東戰敗,沒有一路是好訊息! ”
沒有一路是好訊息!
看來大宋朝廷的敗績,是既成事實了。
王松進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在外面呆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這使得他心裡莫名地有些膩歪。來自後世物慾橫流、爾虞我詐的他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術了。
問題是他並沒有做錯什麼。趙桓這樣做,無非是一種明擺著的暗示,你王松只是我趙宋的臣子,叫你怎樣就怎樣。
他討厭這樣的一種心術。
在後世,他就是顧影自憐的一顆屎坑裡的臭石頭,活的一直很自我。現在,他已經謙讓了許多,卻還是會遇到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罷了,罷了,這就是帝王的專利了,哪有什麼道理可講。
調整了一下心態,王松上前,向御桌後的趙桓肅拜道:“臣王松,拜見陛下。”
趙桓旁邊三五步之外,一張鏤空花紋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這便是帝王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