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汴梁春(第2/3 頁)
些荒蕪的田地中橫七豎八的百姓屍體,那漳河岸邊低矮的窩棚,光著身子、烏漆髒黑的孩童,還有那一塊炊餅就能換去初夜的難民女子,他自得悠然的心猛然沉重了起來。
眾人一路東行,為的就是 出城看一看後世?清明上河圖?上展示的那座橋,也就是位於汴京城東城外的一座木橋,也位於汴河之上,繁華無比,喚做虹橋。
虹橋巨大無比,結構精巧,形狀也是優美,看來宛如飛虹,故名虹橋。
只不過女真人南下,包圍汴梁城,敲詐勒索、連哄帶騙沒有達到原來的目的,退兵時一把火,把虹橋這座精美的木橋燒成了灰燼,就連兩岸的綠柳也是遭殃甚多,以發洩心中的憤怒和姦計未遂。
汴河是北宋朝廷重要的漕運交通樞紐,商業交通要道,人口稠密,商船雲集,為汴京城第一熱鬧繁忙場所。
《宋史?河渠志》記載:“汴河橫亙中國,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盡南海,半天下之財賦,並山澤之百貨,悉有此路而進。”
東水門是汴河出汴梁城的一道水門,再向城外七里就是原來的虹橋。河裡船隻往來,首尾相接,或縴夫牽拉,或船伕搖櫓,有的滿載貨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緊張地卸貨。虹橋周圍是碼頭區,繁忙無比。
“相公,你要看的虹橋,已經被番子給燒燬了,現在的那座,是倉促之間修起來的,恐怕你要失望了。”
董平曾經來過東京城,自然充當起了眾人的嚮導。
“無妨,咱們也就是看看這裡的民生百態,體驗一下東京城的民風民俗。”
王松絲毫沒有失望,他本來就是出來散心,信馬由韁而已。
虹橋雖然已毀,但短短一個多月,一座簡易的新橋又建了起來。橋頭依然是遍佈各種商攤、飲食攤和雜貨攤,商販們正在兜售貨物,招徠生意,橋頭司的官員則是來回巡邏,收取稅錢。
虹橋所在的位置是汴河兩岸的咽喉要道,橋面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由於過往行人多人氣旺盛,商販不失時機的佔道經營,有的擺地攤賣雜物,有的賣麵食、肉食,看來女真人退去,民眾的自我求生能力也是達到了高峰。
官吏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女真人圍城三月有餘,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如今世事艱難,民生凋敝,大傢伙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汴河上漕運繁忙,縴夫們正在弓背彎腰,半裸著上身,艱難地拉著纖繩,喊著號子前進。船伕們吃力地把著舵、撐著蒿,一艘艘滿載貨物的船隻劃波向前,汴河上舳艫相銜,一片繁忙景象。
太平時,百姓即便生活拮据,日子艱難,總有口飯吃。但番子南下,運河阻塞,燒殺搶掠,百姓生活無以為繼,只能是道死於野、生靈塗炭了。
眾人站在汴河北岸,進了一家靠官道的茶攤,要了茶,喝了起來。
汴河兩岸,風煙俱淨,遠山如黛,楊柳青青,碧波盪漾,眾人遠眺,忽見遠遠地沿著汴河北岸,塵煙飛揚,一群人馬飛奔了過來。
官道上人來人往,行人甚多,這一隊人馬飛奔過來,行人頓時驚慌失措,紛紛躲讓,官道上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這一隊人馬飛奔過來,竟不減速,遇到躲閃不及的百姓,這些人就是馬鞭揮出,下手毫不留情。
茶攤上的眾人都是義憤填膺,牛通狠狠吐了一口唾液,忿忿道:“這是那裡的廝鳥,竟然如此囂張跋扈,完全不顧百姓死活?”
“還能是誰!”
小二不屑地說道:“除了皇親貴戚,就是大頭巾們。咱們百姓,可沒有這麼大的排場!”
走的近了,馬匹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眾人這才看清,馬上的男女約有一二十人,個個貂領華衣,女靚男俊,高馬銀鞍,富貴難掩。
馬隊旁邊,三四隻張牙露齒的黃犬吐出舌頭,凶神惡煞,眾人肩上還有幾人蒼鷹,猙獰威猛。男女繡著金線的飛魚袋裡裝著細弓,精巧的箭壺裡裝滿翠羽箭。人人腰掛金刀銀劍,富貴雍容,盛氣凌人。
這些人周圍,還有許多鐵甲貫身,持槍執弓的衛士,人人白大長俊,只是有些花拳繡腿之嫌。
領頭一人面板白皙,劍眉星目,風流倜儻,年紀二十出頭,貴氣逼人。只是在王松看來,輕浮有餘,穩重不足。
另一女子花容月貌,一身武士男裝,明豔照人,正是和王松在艮嶽有過一面之緣的茂德帝姬趙福金。
“這是皇帝的三弟,鄆王趙楷,執掌皇城司。他身旁的是太上皇的寵女趙福金和趙福金的夫婿駙馬蔡鞗,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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