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跋扈(第1/3 頁)
酒過三巡,眾人耳熱眼花,頓時都有了幾分醉意。
“番子終於給擊退了,相公,兄弟們跟著你,總算是有了盼頭。”
牛皋舉起酒杯,額頭細汗密佈,黑臉上泛起紅潮。
“大官人,沒有你,就沒有我牛皋的今日,我多謝你了!”
王松舉起酒杯,和牛皋碰了一下,朗聲道:“牛大哥,這都是你應得的。你忠義仁厚,作戰視死如歸,軍中兄弟無一不服,早日把大嫂和伯母接來,共享天倫之樂。宅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牛皋眼眶微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橫低聲道:“大官人,這滿朝文武,個個都是心懷鬼胎,做事不怎麼行,反而這整人最為拿手。依我說,還不如在河東快活!”
他是草莽出身,生性古板剛直,在這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官場之中,始終覺得格格不入,就如一個技術拙劣的摔跤手,在臺上總是被人指責和嘲笑,尷尬萬分。
董平也是嘆氣道:“大官人,兄弟我曾受過朝廷招安,這些官員是什麼貨色,兄弟我是心知肚明。留在朝中,做事得步步小心,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不如在河東,你我兄弟自成一體,獨力抗金,逍遙自在,豈不快哉?”
眾人都是一驚,牛皋趕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觀察了一下,這才退回座位。
“兩位兄弟,隔牆有耳,小心禍從口出!”
牛皋低聲怒道:“你二人不要圖口舌之快,若是讓旁人聽了去,相公就要大禍臨頭,慎言!”
他年紀最大,一番話下來,董平、張橫二人雖有不滿,卻也只能答應。
“兩位兄弟,大官人自有想法,不然他也不會讓鄧黑臉先回太行山,主持大局。”
張憲看董平二人鬱鬱不樂,低聲勸道:“東京城的水渾,咱們要步步小心,不要被大頭巾抓住了把柄,讓相公難做。”
王松位高權重,身系眾人的榮華富貴和前程,也是忠義軍將士的後盾,一旦王松被朝廷懷疑或投閒置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忠義軍所有將士,都不是好事。
王松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各位兄弟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有些時候身不由己,要學會適應。好在官家對待兄弟們不薄,大家就忍耐些時日吧。”
自來到汴梁城中,皇帝待他不薄,對待他的手下將領,也是有功必賞,趙桓如此待他,他也只能拼死一報君王了。
儘管重生之後,造反、單幹的念頭曾經出現,可是現在,他卻找不出這樣的理由。
翟亮點頭道:“想我和二郎在大莘店的時候,哪裡想過能有今日。如今是高官厚祿,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這裡也只有他,敢稱呼王松為二郎,乃是因二人相知於微賤,出生入死。而王松又來自後世,沒有什麼等級觀念。
“翟小官人,這一切,都是大夥用命拼來的!”
王松端起酒來,兩個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張橫遺憾道:“想當初咱們初見時,我和董平還不服氣,結果給相公一頓痛揍。最初1500的忠義軍兄弟,如今只剩下300來人,傷殘的人比全乎的人多,想起來就難受啊!”
“誰說不是!”
董平感慨道:“山上的老兄弟只有100多人,剩下的幾百人全是傷殘,咱們當初這1500人,死傷慘重,基本是殘了!”
王松默然,他站起來,端起一碗酒,說道:“這碗酒,咱們就敬死去的兄弟,祝他們一路走好,下輩子再也不要受苦受難!”
眾人都站起來,一起把手裡的酒灑在地下。
眾人重新坐下,王松道:“董平,陣亡兄弟們的撫卹銀兩,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安排一下,給他們送回去,也算是給家人的一點安慰。張橫,你有空回去的時候,多帶些好酒好肉,山上奇缺的東西,也讓山上的兄弟熱鬧熱鬧!”
董平和張橫都是趕緊應諾。
王松正要繼續說話,外面的嘈雜聲響起,聲音頗大,像是發生了爭吵。王松推開窗戶,眾人一起向外面看去。
大堂中,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圍住一群士卒,幾個錦衣華服的衙內站在一旁,正斜眼打量著大堂中發生的一切。
“一群下流的賊配軍,也配在這裡吃喝,趕緊拿起你們的東西,滾出去,不要弄髒了這裡的地方! 睜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你們來的地方嗎?”
領頭一個錦衣華服,紈絝打扮的年輕男子,氣勢洶洶地說道。
一個矮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