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中華之地(第1/3 頁)
河北糜爛,朝廷羸弱,天下大亂,紛爭不休。身在河北的王松,卻還在為怎樣打出去而猶豫不決。
如何開始,又從那裡開始,如何佈局?
從頭再來,說起來容易,可是要做起來,千頭萬緒,紛擾繁雜。事關千萬人的生死,戰局的成敗,自然要審時度勢,慎之又慎。
現在可不比以前,沒有多少機會給他揮霍。數萬戰死沙場的猛將精兵,也讓王松,變得有些畏手畏腳。
失去了才覺得珍貴。沒有了董平、徐虎、楊進、李孝春這些悍將,讓王松總是覺得若有所失,也失去了往日的那種果斷。
就像那鄭雄,一門三傑,兄弟三人,兩個死在了府州,也難怪鄭雄心有怨言。王松自己,也是覺得對不起他。
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府州的教訓太過刻骨銘心,以至於王松有些優柔寡斷。他還是擔心,僅靠上萬新兵,一旦出了岔子,那便真是沒了後路。
若是強行盡納舊部,便和大宋朝廷起了衝突。衝突倒是不怕,可是在大義上,可就失了先機。
這可不是後世民智開啟,思想自由的時代。忠君愛國,皇權至上,尊卑有別深入骨髓,王松想要豎旗,大宋朝廷這一關,是道大難題。
不要說大名鼎鼎的岳飛、宗澤等名臣對大宋朝廷忠心耿耿,即便是忠義軍軍中,心向朝廷的將士也不在少數。
基於此,自王松病癒來到河北,練兵便成了忠義軍的頭等大事。
他要重整旗鼓,重練一支強軍,一支新軍,來彌補府州之戰的損失。
因而,募兵也是十分謹慎,練兵尤苦。
忠義軍練兵,首重軍紀。士兵平日的教導,尤其推崇犧牲和服從。為了提高軍隊的作戰素質,王松也是刻意地提高將士的社會地位,提升軍人榮譽感。
做法上,除了以律法保證軍人在平日的社會活動中“軍人優先”,還增加士兵的軍餉和撫卹,專門設立退役軍人安置管理部門,儘量使軍人沒有後顧之憂。
王松就是要透過提升軍人的政治地位,來提倡整個民族的尚武之氣,打壓本朝立國以來的“以文制武”之風。
一個小小的文臣,也敢在大殿之上,對建功無數的武將呼來喝去,極盡侮辱,武將的尊嚴何在?
他王松,被這些好事之徒口誅筆伐,攻拮不斷,甚至敢扣兵不發,不就是個鮮活的例子!
沒有了這些“賊配軍”、“丘八”們去保家衛國,守護疆土,這些士大夫們又如何能安然風花雪月,談詩賦詞?
宋太祖趙匡胤“陳橋兵變”,從孤兒寡母手中竊取了江山,其位不正,自然對武將大肆打壓,“杯酒釋兵權”,解除武人兵權。有宋一代,重文輕武,以文制武,將在中御,文臣統兵,武將已毫無地位和尊嚴可言,軍事上焉能不敗!
為防“藩鎮之禍”而大興文風,致使民族尚武之風盡失,軍人血性全無。即便有了“宋詞”,也不過是妖嬈有餘,血性不足。
漢唐雄風,中華強盛,蠻夷懾服。自宋以來,存天理,滅人性,“中庸之道”大行其道,尚武之風蕩然無存,中華衰弱,不可避免。
王松所作所為,就是要重振國民的尚武雄風,重現漢唐雄風。而“中庸之道”這些理學的東西,他一定會極力打壓,不讓其沉渣泛起,毒害民心。
上萬之眾,聽起來兵強馬壯,可是和數十萬驍勇善戰的女真大軍相比,無論從數量上和質量上,如今的忠義軍,都是天壤之別。
快意恩仇,鐵馬秋風,氣吞萬里如虎,世間無容易之事,尤其事關重大,家國天下,不是橫衝直撞的任意妄為。
不破不立,昔日的榮光已經遠去,前方的征程道阻且長,從頭再來,就得把步子踩實了,不再摔跟頭。
自金人大軍南下,兵禍不斷,汴河、永濟渠漕運受阻,南方糧食難以運送到黃河以北,河北的糧食供給,就愈發地艱難起來。
歷來都是糧食南運,兩淮、江南都是糧食供應之地。河北雖是平原,糧食也能自給,但金人南下,百姓逃亡,良田荒蕪,無人耕種,兵禍戰事,這糧食就成了稀罕之物。
河東還好,王倫在河東屯田營田,所收入的糧食,還可以自給自足。河北地面兵事連連,沒有糧食供給,用不了多久,就會陷入窘境。
“歸根結底,還不是番賊作惡。要不是他們揮兵南下,燒殺搶掠,運河阻塞,我忠義軍又怎會缺衣少食,造好的鐵器玻璃,肥皂香皂、蚊香都運不出去!”
趙雲憤聲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