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最後的倔強(第1/3 頁)
心煩意亂!
對於王松來說,恐怕不會有比這句話更能貼切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完顏撒離喝兵進京兆府,攻破長安城,燒殺搶掠的訊息剛剛傳來,大名府留守杜充的反常舉動,又讓他是坐臥不安。
朝廷沒有旨意,他也不能回京,面見趙桓,自明心跡,否則口誅筆伐,他可是自取其辱。
忠義社的兄弟們傳來訊息。自金人東路軍攻略河北以來,大名府留守杜充就變得焦躁不安,每日除了醉酒以外,還整天鞭撻士卒,又殺了城中不少北地百姓,弄得大名府人心惶惶……
結合歷史上此人決黃河,致使無數黎民百姓流離失所的壯舉,他肯定是要作妖了。
忠義軍佔領太原,河東形勢喜人,他卻不得不停了下來,作壁上觀。一方面他要等朝廷的聖旨,另一方面,他並沒有完顏婁室大軍的訊息,想要發兵,也需朝廷的旨意許可。
河北形勢依然糜爛,女真人到處攻城略地,燒殺擄掠,民不聊生,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大名府河北重鎮,東京城北國壁壘。一旦被攻破,河北糜爛,京畿失去遮護,其破壞力不言而喻。
金人也是看準了這點,全力攻擊這座北國重鎮,想要早點拿下大名府,作為南侵的基地。
“相公,圍攻大名府的番將叫完顏宗弼,金人皇室,乃是完顏阿骨打的四子,部下兵馬三萬餘人,騎兵萬人左右。”
完顏宗弼,不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金兀朮嗎?
想不到這位金朝的鷹派人物,已經登上了歷史的舞臺。
金兀朮對嶽爺爺,倒不失為歷史上的一段佳話。
如今河北半壁都被金人佔領,完顏宗弼手下有三萬之眾,那就讓他好好付出點代價。
“杜充啊杜充,你可讓人寢食難安啊!”
王松站了起來,嘴裡邊輕輕唸叨著,在房間裡開始踱起步來。
“喜功名,殘忍好殺,短於謀略。有志而無才,好名而無實,驕蹇自用而得聲譽,以此當大任,鮮克有終矣。”
一瞬間,史上關於此君的評價映入了他的腦海。
歷史上,金人第二次伐宋攻破開封前夕,杜充鎮守北京大名府,自詡“帥臣不得坐運帷幄,當以冒矢石為事”,似乎是韓信再世,不但能運籌帷幄,還能親自帶兵上陣。但女真東路大軍一來,杜充不敢與之交鋒,唯一的對策是下令開決黃河大堤,使黃河水自泗水入淮,企圖以此阻擋身後追兵。
杜充決河非但沒有阻止女真東路大軍,反而致使當地百姓被淹死二十萬以上,因流離失所和瘟疫而造成的死亡數倍於此。北宋時最為富饒繁華的兩淮地區毀於一旦,近千萬人無家可歸,淪為難民。
前年王松進東京城,在東京城外大破金軍,汴京城得以倖免,黃河決堤的事情也最終沒有發生。
但是從那以後,杜充這根刺,一直紮在王松的心上,一直讓他寢食難安。
現在看起來,金兵南下,這廝又是大名府留守,肯定又要在黃河決堤上,整上一出故技重施!
即便自己是宣撫使的相公,但杜充這樣計程車大夫文臣,是絕對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裡。
“讓忠義社的弟兄嚴密監視杜充,千萬不能讓他決了黃河。我會即可前往大名府,督促岳飛出兵。”
“相公,番子在大名府攻城略地,其部下有三萬之數。河北忠義軍都是新兵,恐怕不是其對手。”
“正因是新兵,沒有經過歷煉,所以才要帶他們好好見見血,知道什麼是戰場,什麼是鮮血,什麼是死亡。”
王松看了看諸人,沉聲道:“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要想成為一支強軍,非得經過血與火的鍛造。馬上捎信給岳飛,讓他在洺州等候,本相公隨後就到。”
岳飛部雖然作戰不錯。但一來忠義軍都是新兵,二來金兵勢大,騎兵眾多。忠義軍在機動能力上大打折扣。
斬殺了一個完顏設和馬,已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但損兵折將數千,要是河東忠義軍,絕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他不能任由這樣的事情在河北忠義軍中繼續,一次小小的戰鬥,就損失兩千多人,再打幾次仗,河北忠義軍豈不是要損失殆盡?
王松離去,馬擴和一眾將領都是面面相覷。王松去大名府,或許是他最後的倔強。
“張相公,別來無恙?”
王松和張浚,早已認識,雖然相處的不算太愉快,面子上倒還過得去。
“王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