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暮年(第2/3 頁)
,那個高些的年輕漢子定是個高手,恐怕你也不是對手。”
種冽點頭道:“伯父所言甚是。此人骨骼粗大,雙目有神,臂膀怕有千斤之力。只可惜此等好漢,埋沒於鄉野之中,實在可惜!”
种師道沉思了一下道:“當日這二人曾說,他們是大莘店翟興兄弟的鄉里。翟氏兄弟二人我都認識,如今番子退去,左右無事,你到河南府跑一趟,找一下這個年輕漢子,邀他加入種家軍,多高的職位都不在話下。”
種冽大吃一驚道:“伯父,為一個鄉間漢子,是不是太有些多餘?兩軍對壘,憑的是號令三軍,個人作用實在渺小!”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种師道輕聲道:“當日,那漢子對我說只宜固守,不宜偷襲,還說姚平仲不堪大用,可能出逃。當時我只當是個笑話,現在才知,此人竟有未卜先知之能。”
種冽一驚,脫口而出道:“此人竟有如此神通,當真稱得上是匪夷所思!”
“誰說不是!”
种師道點頭道:“相逢即是緣分,西軍勾心鬥角,死氣沉沉,遇到山匪暴民,尚能對付。若是遇上了兵強馬壯的女真人,恐怕會一敗塗地,分崩離析。”
種冽詫異道:“莫非伯父擔心我爹爹此次出征河東河北,凶多吉少?”
種冽的父親种師中,也是种師道的親生弟弟,世稱“小種相公”。种師中如今統領種家軍大部,就要出征解救太原。
种師道黯然神傷,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兄弟二人乃是大宋朝廷的希望,但誰又知道,他兄弟二人做事多有掣肘。和驍勇善戰的女真大軍對壘,將在中御,文臣左右,種家軍勝算不大。
再加上宋軍各路自成一系,難以協調作戰,難免被金人個個擊敗。
“官家優柔寡斷,政令不一,朝臣昏庸,左右掣肘,行軍作戰難免受制於人。”
种師道侃侃而談,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些。
“你爹敗軍喪師,恐為難免之事。冬日女真人再度南下,官軍糜爛不堪,金人兩路夾擊,東京城到時恐怕也會陷落。到那時必是滅國之災,伯父現在每每想起,也是夙夜長嘆,憂思重重。”
種冽重重點了點頭,伯父的憂慮不無道理。就憑朝廷那些庸官劣卒,想要對抗如狼似虎的金人,實在是異想天開。
“太原孤懸小城,陷落無可避免。諸軍號令不一,兩河兵敗,十有八九。”
种師道的額頭皺紋中,似乎都隱藏著深深的憂慮和焦灼。
“若是東京城陷落,你即可返回陝西,集合舊部,在清澗城繼續抗擊番賊。我種家軍能否存亡,就靠你了。”
種冽看伯父神色肅然,趕緊鄭重答應下來。
遠處隱約傳來飲酒歡笑的喧譁,之間夾雜著朱樂管絃之聲,似乎正是傳自煙花柳巷。
“自從番子攻城,聽說連李大家都已經退隱拙居。想不到番子剛剛離開,這些達官貴人又開始故態復萌,尋歡作樂。國難當頭之際,如此做派,麻木不仁,大宋豈不危矣。”
種冽憤聲道:“朝廷也不查查這些個貪官汙吏,貶斥昏庸之輩,振奮朝綱。如此下去,如何得了!”
“朝廷?”
种師道搖了搖頭,眼神中不無譏諷之意。
“番子甫一退兵,朝廷便下令遣散勤王義師,並不得追趕番兵。如今朝廷全無調兵遣將、武備佈防之舉,一旦番子再度前來,這東京城又如何能保周全? ”
种師道話中之意不言而喻。朝廷如此委曲求全,大臣們醉生夢死,這大宋朝局,岌岌可危。
“天下動盪,時局危難,正是英雄層出不窮之時。金戈鐵馬,沙場爭雄,只要有國之賢才,必會大放異彩。”
种師道道:“若不是伯父身體不好,我必會親自去河南府,招納此人,為我大宋天下,留一份元氣。”
种師道分析了朝局,話頭又轉到了王峰身上。
“叔父,此人當真有如此之能,稱得上天下英雄?”
種冽還是不服氣。他與王峰只是交往片刻,並沒有覺得,這王峰有何特別之處。
“洞悉朝局,料事如神,有先見之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天下又能有幾人?”
种師道斬釘截鐵,似乎對侄子的質疑不滿。
“休得多言! 你帶上厚禮,禮賢下士,千萬不可託大。若是此人有困窘之處,你就幫著解決。即便是招納不成,也要留下善緣,以後好相見。”
種冽趕緊嘴上答應,等種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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