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苦澀(第1/3 頁)
靜陽寨三面環山,寨前有松溪河,由西向東流經太行山峽谷,由河東流入河北。
此處本是宋軍駐守的一處軍事要寨,不過看樣子也已經被拋棄。眾人上了寨子,竟然發現寨子裡面士卒營房裡面竟然還有被褥,還有少許的糧食,不過已經被蛇蟲鼠蟻糟蹋的不成樣子。
張橫恨恨說道:“想不到朝廷的軍隊軍紀糜爛如此。番子未到,就已經望風而逃了,真是讓人可恨之極!”
董平也是搖搖頭道:“大宋承平已久,此處已百年不聞兵戈之聲。這些士卒,平日安逸慣了,金兵前來,沒有投降,已經算好的了!”
兵將糜爛至此,朝廷不知厲兵秣馬,勵精圖治,只知一味苟合。卻不知女真人如狼似虎,貪得無厭,欲心難滿。
朝廷重文抑武,畏敵如虎,面對這虎視眈眈,兇殘無比的蠻夷小族,只能是自取滅亡。
“派斥候前去探查,若是沒有異狀,明日兵發平定軍。”
王松傳下令去,讓士卒們做好警戒,好好歇息。
睡夢中,王松好像回到了自己鄉下的老家,自己還是那個當初瘦弱的孩童。村裡的兩個混小子過來和自己打架,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滿頭都是灰土。
後來,只留下父親對自己粗暴的毆打,母親小聲的哭泣,以及妹妹驚恐的小臉蛋。
忽然,趙良棟那張猙獰的臉又露了出來,他用槍指在自己的頭上,瞪大了一雙眼珠子,惡狠狠地說道:“小子,千萬不要亂動,否則休怪老子翻臉!”
王鬆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臉上全是汗水,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溼透。
他心事重重,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意亂之下,再也睡不著,乾脆洗了臉,披好衣服,出了房門。
山間的空氣新鮮冷清,讓王松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他在外面踱了幾圈,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屋簷下駐守的軍士,開口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來到這個時空,他不能適應的還是時間上的檢視和沒有鐘錶的不便。不過軍中自有計時的沙漏,計時倒不用王松操心。
軍士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大官人,已經過了四更,應該天快亮了!”
王松點了點頭道:“你們幾個下去歇息吧,我自己出去走走,不用跟隨!”
河東、河北糜爛如此,自己一隻區區千人的隊伍,到底有什麼用處?若是种師中被金人兩面夾擊,自己又能如何?
要力挽狂瀾,也得有足夠的實力才是。就憑帶的那幾千顆震天雷,遠遠不夠抵擋女真人的千軍萬馬。
難道真要把自己的三四千兄弟,全部拋在這河東之地?
第一次,王松有了畏懼和後怕。
在於大局無補的情況下,他不甘心,也不想把自己的這幾千兄弟拋在這裡,他要的是積蓄力量,厲兵秣馬,更大更多的殺傷女真人,阻止靖康之恥這場慘變的發生。
种師中,種師閔,數萬大軍,據城而守,若是他們不能抵抗如狼似虎的女真人,以自己的區區三千多義軍,難道就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上一次,自己千辛萬苦,在殺熊嶺救了种師中,這又能怎樣,女真大軍還不是照樣南下,太原城還不是照樣被攻破,宋人百姓,還不是照樣被屠戮,欲哭無淚!
“這……”
王松猶豫不定,甚至有些立即帶兵離去的念頭。他定定神,強迫自己頭腦冷靜下來。
平定軍、井陘、种師中、他什麼都顧及不到,也沒有能力解救蒼生。現在,他倒是思念自己的那位王青兄長來。唯願他平平安安,逃回河南府,照顧自己那位母親。
他要帶領自己的兄弟回去,仔細籌劃一下,看如何樣能阻止女真士卒攻破汴梁,如何樣阻止歷史上的這場鉅變。
也不知道,鄧世雄他們,是不是已經進了東京城了?
想起歷史上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計程車大夫,王松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見南師久,謾說北群空。當場隻手,畢竟還我萬夫雄。自笑堂堂漢使,得似洋洋河水,依舊只流東。且復穹廬拜,曾向藁街逢。
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萬里腥羶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礴幾時通。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
不自覺地,王松把這一首南宋陳亮的?水調歌頭?給吟誦了出來。
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只要不畏艱險,跨越雄關漫道,奮起直追,定會有漢日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