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你倒是殺啊!(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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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央衍難以自控地身形一顫,險些沒能站穩而摔倒在地,後退也一步後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滿臉寒意的李長邪,只見對方冷冷地盯著自己,略顯沙啞的聲音自口中逸出,吐出幾個字。
“你,逾矩了!”
話音落下,王央衍心中警鈴大作,忽然感到一絲極度的危險,神色驟變。
嘭!
她在這一瞬間轟然單膝跪倒在地,膝頭在地上砸出裂痕,生了根一般深深陷入其中,無法動彈半分!
她低著頭臉色蒼白,急促地大口呼吸,額頭上溢位了一層細密的汗,體內念力更是劇烈地翻湧動盪,無法平靜,氣息一陣紊亂。
這是來自境界上位者的威壓,可謂無解。
王央衍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修為至少高了自己兩個大境界,甚至可能達到了無斯之境!
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著的窒息般的殺意,她艱難出聲,帶著幾聲可以稱之為狂妄自大的冷笑,彷彿篤定了似的說道:“您怎麼敢在這裡殺我?”
李長邪看著她,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愚蠢而不自知的螻蟻。
“本殿有何不敢?你又算什麼東西?!”
他言語冰冷,理所當然地高高在上,如在雲端之外俯視著萬千眾生。
王央衍用盡全身力氣抬起了頭,迎著稀薄的月光看了過去,雙眸淡泊清離,如畫般的眉間彷彿帶著一絲嘲弄,淡淡說道:“那你倒是殺啊!”
是啊,既然你敢,那你倒是動手啊!
世上沒有那個不想死的人會主動說出這種讓對方把自己殺了的要求,更沒有人會像她一樣如此挑釁一個境界遠高於自己的人。
王央衍似乎料定了對方不會動手,她甚至覺得他不會傷自己一根毫毛。
李長邪並不是不敢,甚至就在剛才他險些令王央衍在那一瞬間身首異處,他敢那麼做,也能那麼做。
他只是很清醒,他明白利弊,也看重利弊。
殺了王央衍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若是在這裡殺了她,必會被王深藏視為一種挑戰,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羞辱與蔑視,那樣的話,他會變得很危險,並且在未來的某一天毫無徵兆地死去,無人覺察,更無人敢覺察。
為了平復心中可有可無的怒意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招來殺生之禍,並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但即便如此,他又怎麼可能在一個黃毛丫頭面前示弱?
想到這裡,李長邪的雙眸之中愈發深沉,看不出喜怒,淡淡開口道:“你不過是王深藏的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一個用過之後就會被無情拋棄、隨時可以被替代的棋子,即便是死了,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影響,在成為下一任大祭司之前,你什麼都不是。”
“這樣的你,是生是死又有什麼所謂?”
他所認識的王深藏,比世上的所有人都要冷酷無情,無論發生什麼都能面不改色漠不關心,真真似他的模樣那般如天神臨世,所見者皆為凡人,怎麼可能會在意他人的死活?更何況王央衍只不過是一個稍有資質的合適繼承者罷了,死了也會有下一個,在他眼裡什麼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這些話,王央衍神色微變,沉默了許久後緩緩低下眼簾,不自覺地咬唇,手掌微微握緊。
她很清楚他在說什麼,也很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那也是她為何會問聞溪午那句話的原因。
王深藏說過會護著她,她信,但她不敢信他。
在這一刻,這將近一年來的時間裡,她的所聞所遇,似乎都說得通了。
為何林間雪會對她另眼相待?為何洛子眉對她處處相護?為何死去的南池國儲君對她又畏又恨?為何自己在這個佈滿警戒的宮中暢行無阻?這背後藏著原因,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那隻不過都是因為王深藏的緣故罷了。
只要他還在,只要他的承諾還在,在這陵川就不會有人敢動自己,她與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又或是他反悔了,煩了、厭了、累了,她便什麼都不是。
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她早該知道的。
若是有著大陸第一強國最位高權重的朝臣作為倚仗,普通人該是樂意之至,但她不喜歡,她向來習慣將命運與榮辱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但此時卻不小心走入了他人設下的棋局之中,這種為人掌控的感覺隱隱有些熟悉,讓她彷彿在這一瞬間回到那個許多年前一無所知一無所有的自己。
她忽然產生了時隔多年後再次遭遇到的如浪潮般洶湧而來的不安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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