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太囂張了(第1/2 頁)
王深藏抬眸看向她,見她神色不對,看著自己的眼神更是有些幽怨,微微一怔,思緒微轉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先前的動作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很疼嗎?”
王央衍不知道該說什麼。
疼痛不是問題,她又不是沒有痛過,但問題是,就算自己無所謂、耐疼,你也不能把我手上已經包好的傷口再揭開啊!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忍不了他了,咬了咬牙,看著他的眼睛搖頭說著反話道:“不疼,一點兒也不疼。”
王深藏聽她這般說,放下心來,說道:“以後不要這樣的。”
“這樣是怎樣?”
王央衍將手收回,不如何在意地微微挑眉。
王深藏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怪令人心疼的。”
他知道她從來都是無所謂受傷的,若是碰到觸及底線的事,她甚至是連是生是死都不會在意,活得灑脫而熱烈,這是他千百年來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已經活了上千年,一年如一日地活著,眼看四季輾轉,感受著歲月的流逝,他無所感亦無所言,習慣了活著便從未想過死亡,甚至於因為活了太久,他開始對死亡產生了一絲類似於畏懼的情緒,想必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活得越久,就越怕死。
所以他不明白她怎麼可能這麼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甚至是在他再三告訴她她很重要之後,依舊我行我素,無所顧忌。
知道她還是如此不愛惜自己,他心情開始變得不太平靜,有些心疼,還有另一種久違的情緒,一種被凡人稱為生氣的情緒。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生過氣了,心中更是因此油然而生一種陌生感,輕輕挑了眉。
生氣屬於凡人,但他是仙人。按理說,他不該產生類似此種的情緒的,生氣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未免這太過荒謬了。
即便王央衍受了不該受的傷,但只要人還活著,就不需要給予擔心,就像初次見面的時候,她遍體鱗傷但仍舊存有一絲生機時,他依舊能保持平靜一樣。
萬事都在他掌握之中,便不該生出異樣的情緒。
想著這些,他看向旁邊那個正認真檢查自己傷口的小姑娘。
王央衍正緩慢地重新包紮好自己的傷口,或許是因為之前江停給她包紮得太好,她就有些較勁兒,一定要包得好看些才行,但她只用一隻手包紮難免會力不從心,一直都包不好,好看難喻的小臉上出現一些狀似憋屈的神色,瓊瑤似的鼻上起了絲絲淺淺的小褶皺,皺得很好看。
她的動作不太熟練,甚至是生疏,可想而知從前或許從未好好處理過傷口。
王深藏見她這般笨拙,不免嘆了口氣。
這丫頭,怎麼總是這麼讓人操心呢?
“讓為師來吧。”
說著這句話,他輕輕接過她的動作,一下一下地開始仔細包好她手臂上的傷口。
亭外細雪輕飄,夜裡靜謐。
王央衍另一隻手撐在案桌上,靜靜地看著王深藏,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如遠山般的淡眉不時揚起,偶爾還打了幾個哈欠。
她的睡眠向來很淺,先前醒來也並未本願,如今難免還是有些睏倦。
不一會兒,王深藏收回手,微微一笑道:“好了。”
王央衍思緒飛回,抬眸看了看,默了片刻後看向他那張似新月清華般的臉,低聲說了一句,“好醜……”
王深藏愣了一下。
王央衍猶如小心思被暴露了一樣,不自覺地笑了笑,很美,有些嬌俏。
她很是自然地來到他跟前,靠過去埋進他懷裡,手伸過去輕輕抱著他的腰,感受到一陣溫暖,頓時安心了不少,“師父,困……”
不知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抱過,還是因為王央衍從未這樣主動抱他,王深藏一時尚未反應過來,直到感受到近旁輕緩溫熱的呼吸,他才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在猶豫了許久後伸手輕輕拍了她背,嗯了一聲。
在他一段十分久遠的記憶裡,哄小孩子睡覺的時候好像就該這麼做的。
“今天我和別人打架了。”
王央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地說著話。
雖然王深藏已經知道了白天在春色宜人發生的事,但她還是要說,或許是因為無聊,又或許是基於其他的一些什麼原因。
王深藏嗯了一聲,正想點點頭表示自己都知道了、不礙事的,卻忽然從她話語之中聽出一些狀似委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