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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他抱著馬桶大吐特吐。他沒有騙我,他是真的一吃東西就吐,嘩啦啦地嘔吐,吐到後面只有清水了。
我用熱毛巾幫他清理了下巴,家政機器人負責清掃殘局。我把他搬到院子的長廊裡,他毫無形象地癱在地板上,像條鹹魚。
“是不是很噁心?”莫亞蒂撅起腦袋,懶洋洋地問我。
“還好吧,”我說,“不過是未來得及九轉大腸就被嘔出來的屎。”
說完,我和莫亞蒂都沉默了。我們面面相覷,他那張人渣嘴臉變得灰敗無比,“我輸了。”他沉痛地說,“沒想到是你噁心了我。”
我很想得意地說過獎過獎,但事實上,我也被自己給噁心到了。
夏日的夜晚蟬鳴不止,莫亞蒂注意到梧桐樹下的水族箱,他坐起身,有些驚訝我買了這麼大的尺寸。他問我準備養什麼魚?
“還沒想好呢,閤眼緣的就買唄,”我答道,“反正缸夠大,想養啥養啥。”
他噢了一聲,又倒了下去,在地板上滾來滾去。
我低頭弄被加鹽的蜂蜜水,遞給他,讓他喝了緩緩。在莫亞蒂面前,我總覺得我是他的老媽子。
我看著莫亞蒂咕咚咕咚喝杯子裡的水,長廊下,他灰色的長髮上印著一圈昏黃的光斑,他瘦了,但始終沒有脫相,那張蒼白、漂亮的臉全靠骨相撐起來,過度的瘦削反倒讓他多了些脆弱易碎的美。
“你這段時間幹嘛去了?”我問他。剛剛小菜在,我不好問,怕他當著小孩的面給我來點勁爆內容。
“我去了金字塔。”莫亞蒂放下杯子,他給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尋常答案——尋常得有些不像他。
在姜凍冬驚訝的注視下,他盤起腿,用手托住臉,繼續說,“路費、食宿什麼的是我中途遇到的一個oga支付的。我和他做了,在金字塔旁邊的沙漠。在法老的墳墓旁邊,我們在做愛。”
莫亞蒂抬起眼,他看著姜凍冬,姜凍冬還是和以前一樣,並不介意他放浪形骸的私生活,甚至連一句評價都沒有。
“金字塔怎麼樣?”他只是這麼問。
“不怎麼樣,一堆土磚而已。”
“那真可惜,下次去更有趣的地方吧。”姜凍冬說。
莫亞蒂不想就此結束這場對話。
他想要告訴姜凍冬有關這五個月的更多事,告訴姜凍冬他和那個年輕的oga如何認識,如何做愛。他不知道他究竟想從姜凍冬那兒得到怎樣的反饋,又或者他根本不期待得到任何回應。
他僅僅是想要向他傾訴,赤裸地告訴他一切。
“你不想問我對那個oga感覺怎麼樣嗎?沒有見你的五個月裡,我都和他待在一起。”莫亞蒂說。
姜凍冬對他微笑,他望著他,溫和而包容,“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莫亞蒂垂下眼,他的視線落到木板的間隙,一隻紅色的七星瓢蟲正緩慢地爬過。
“他很年輕,才三十多歲,我們年齡的一半。他以為我只有四十幾歲,我和他在列車的站臺上相遇,他站在我對面。在我踏上我的那班火車時,他追了過來,也跟著登上了我的火車。”
“他本來要去的是冰湖,但和我一起去了沙漠。”他說,“他是個畫家,有才華,有思想,有靈魂,他談起他的繪畫事業的時候,眼神和你很像。”
姜凍冬點著頭,不住地問,“然後呢?”>>
“他說對我一見鍾情,”莫亞蒂說,“我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他送上門,我就順水推舟。”
和所有態度含混曖昧的混蛋一樣,莫亞蒂也是這麼對所有說愛他的人。他將垂到胸前的長髮挽起來,“他以為我也愛他,只是不會表達,”他平靜地告訴姜凍冬,“我騙了他,我不愛他。我會下地獄的。”
姜凍冬忽然笑了,“你說什麼蠢話呢,”他說,“你早就在地獄裡了。”
莫亞蒂抬起眼,他瞥向他,“那你呢?你去哪兒?你會去天堂嗎?”
“我也在地獄。”姜凍冬笑眯眯地答道。
“為什麼?”
“我的朋友們都上不了天堂。”姜凍冬說。
莫亞蒂被姜凍冬戳中笑點了,笑出了聲。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笑什麼,就是很想笑。
莫亞蒂一邊笑,一邊揩去笑出的淚花,朦朧的視野中,姜凍冬正無奈地注視著他,似乎不解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莫亞蒂沒有告訴姜凍冬,那個oga不僅是在做自己熱愛的事業時眼神和他如出一轍,他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