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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還是會忍不住遺憾,遺憾他不能做得更好,遺憾他不能親眼目睹那個新世界的降臨。
“你是對的,”姜凍冬說,“所有的一切,都留給後人評判吧。”
大概只有百年、千年之後的人類才會知道,如今他們做的是對是錯。
河裡的雞蛋起起伏伏,向東流去,耀眼的光忽然閃過天際,兩個年老的oga不約而同地望去,原來是太陽正向高處升起。
姜凍冬下意識用手擋了擋眼睛,令人眩暈的白光中,他想起他的老師達達妮在死前和他說的話,‘你的老師可以在百年之前,你的觀眾可以在百年之後。時間的巨輪下,你所有的理想都會被碾碎,碾碎為後人鋪出發光的路。’
成為神(一)
和陳丹泡溫泉的最大收穫,莫過於我用溫泉水煮好的五大籃雞蛋。
酒店經理沒有騙我們,用火山下的熱水煮出的雞蛋的確更加美味,不僅蛋白蛋黃更嬌嫩水潤,在滋味上也帶著淡淡的鹹味。我送了陳丹一籃,自己吃了一籃,剩下的三籃都做成了蛋黃醬,打算日後做三明治用。
“下次有空了,我就把沈芸雲領過來,”臨走前,陳丹和我確認了一遍,“我會提前半個月告訴你。”
“行,”我無所謂地點頭。“你隨時來都行,反正我一直在這兒。”
他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看了我一眼,嗯了一聲,就揣著手,掉頭離開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來得相當直接迅速,走得也相當乾脆利落。
我坐在門口,看著他纖細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
院子中的梧桐樹樹葉黃完了,兩罐梧桐果醬也都見底,我給掛在屋簷下的晴天娃娃套了件粉色的襖子布,擔心天氣轉涼,它給凍著了。
沒事做,我就在家裡溜達了兩圈,掃掃地,抹抹櫃子,順帶和家政機器人嘮嘮嗑。洗了澡,正要被子一蓋,眼睛一閉,倒頭大睡時,我的心裡突然爆發出一種強烈的口腹之慾。
好想吃鮭魚!
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想吃鮭魚的什麼,似乎是它軟綿又有韌性的口感,以及沾上青芥後的辛辣與海水的味道。
裴可之說我的這種食慾和情慾一樣,都是獸性帶來的季節性慾望。動物到了秋天都會想要儲存能量,潛意識地渴望優質蛋白與優質脂肪。
好吧,獸性就獸性吧。一年四季,每個季節都有一種欲求,我覺得也不是啥壞事。
我十幾歲時對人生的規劃就是春天發情,夏天躺平,秋天貪嘴,冬天嗜睡,其餘時間都用來閱讀、幻想、發呆、冒險,和研究吃蘋果噎住時究竟能不能見到小羊肖恩。這樣如此往復,想想都是沒有煩惱的一生。
現在想來,我似乎也都做到了。
當我這麼告訴我裴可之時,終端另一頭的他笑了,“你原來對自己的人生規劃這麼簡單嗎?”
想吃鮭魚想吃得睡不著的我,左思右想,最終選擇騷擾遠在原始星球當野人的裴可之。順帶的,我也想問他到底啥時候來,我還等著吃他做的柿葉鮭魚飯糰。
“對,就是這麼簡單。”我說,“我七八歲的夢想要遠大很多。那個時候我想當星際海盜,看到什麼漂亮就搶什麼。”
六十多年前,戰爭尚未開始,人類對十維宇宙和其它星系保持著持續的熱枕與好奇,探險隊層出不窮,冒險家這個高危職業仍在蓬勃發展,而星際海盜,即是指有搶奪行為的冒險家,我的父母便是其中之一。
“為什麼?”裴可之問。
我裹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幾圈滾,才回憶出個大概,“記不清了。好像是當時很喜歡一個電影明星,但是他結婚了,我想把他搶回來當老婆。”
裴可之感慨,“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梟雄之姿。”
“哪有啦!”我不好意思地扭來扭去,害羞道,“沒有這麼厲害的嘛。”
“這麼說,你小時候還是有同性戀傾向的。”裴可之說,帶著一種學術探討的態度。
“也不算吧?”我說,我感覺我小時候並無這些想法,也無意去給自己貼上標籤,“我小時候只是喜歡什麼,就要去佔有什麼。”
裴可之追問,“跟現在的你完全相反呢。是什麼改變了你?你現在的性格底色裡完全沒有這一點。”
似乎是曾經互為醫患的關係,我和裴可之的聊天總會無意識地轉向對自我的剖析和傾訴,不過我不排斥在他面前拆分自己就是了。
我仔細回想我的童年,去探究那些年輕時我不願正視或承認的情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