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第3/5 頁)
大家都這麼早啊。”
她向前走到三人面前:“勞駕。”
三人如夢初醒地給她讓開路,薛英道:“我要去找份卷宗,大家幫著看著點,可別有什麼不長眼的人,隨便就把門鎖了。”
她往前走,季生正打著哈欠邁出門檻,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季生忙正衣冠,行禮:“翰林。”
薛英頷首,邁了進去。
季生繼續打哈欠,走下臺階。
薛英一進去,眾人頓作鳥獸散。
便那三人,都急急離去,心虛得很。
只有季生回頭看了一眼,眼含憂慮——她走得那樣慢,腳還是受傷了吧。
薛英忍了一天的劇痛,儘量不起來走動,但走動,便每一步都咬牙走得穩。
她撐了一整天,到第二日,才告個病假,在家養傷。
沒過幾日,嶽翰林和張翰林都被拿到把柄,狠狠參了。皇帝一個不高興,便將二人逐出了翰林院,貶調偏遠地方。
懲罰不可謂不重了。
剩下一個姓楊的翰林,平日比較愛惜羽毛,沒什麼把柄。
但他在街上被景王縱馬給撞了,馬蹄踏碎了他的腿骨,他瘸了。
國朝官員怎能是個瘸子,尤其翰林,俱都是面貌端正之人。這股看人看臉的風氣,自古有之。
他丟了官,仕途斷絕,比那兩個還慘。
至於景王,景王是出了名的跋扈放縱。
旁人參他,皇帝輕描淡寫地罰了他三個月俸祿。
轉頭卻又把內庫裡一尊新得的紅珊瑚叫人給景王送去:“給十郎賞玩。”
葉大人也備了厚禮去謝。
景王道:“再有這熱鬧事,儘管找我。”
葉大人道:“再有我就氣死了。”
景王叉腰:“那都是你們自找的,誰叫你們非要當官的。”
葉大人和景王每遇都要拌嘴的,但如今她沉穩了,他還不成熟,葉大人不屑得理他。
丟給他一個大白眼,下襬一撩,走人了。
景王改抱胸,“切”了一聲。
又抬頭看看天,雲朵很白,陽光刺眼。
許久,葉大人背影已經消失,景王放開手叉腰,嘆了口氣。
這事的真相慢慢在官員間流傳。
皇帝的態度很明白了。
想打壓女官,可以,用真本事,大家較量個一二。
若用此等齷齪手段,就別怪皇帝不留情了。
本來有些人觀望,看到這結果,也息了心思。
然而真本事又壓不下去,因雖開了女科,也還沒有大規模地出現女進士。
女官雖少,但現今敢以女子之身出仕的,真真個個都是有本事的。
先行者,沒點本事可還行?
季生其實有秀才的功名。
薛英找個時間,將自己從前準備科考的筆
記使人謄抄,換了筆跡送給了季生:“或許對你有幫助。”
當然有幫助,眼前的人,可是一位翰林。
季生道謝接受。
他二人在翰林院中並不怎麼說話,偶爾交談,都是公事。
最後一次交談,季生辭去了翰林院的差事,專心備考秋闈,來與薛英告別。
薛英道:“願魚躍龍門。”
季生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還是沒說。
他專心準備。
成功透過了秋闈。
這時候,聽說寧王謀反的一個後續話題——朝堂上爭執女官是否該為守夫孝丁憂,女官們和女官的支持者們與朝臣們當廷辯論。
葉大人說:“臣熟讀律例,不知道我朝那一條律例寫了官員夫婿身故,要官員丁憂的?”
那自然是沒寫,畢竟也沒有律例寫女人可以當官。
薛翰林道:“雖孝治天下,但國重於家。國有需時,便父母喪亦可奪情。夫妻之道乃是情義,可和離,可出妻,豈能與孝道相提並論?若二者並列,是否夫妻與父子並重?則七出之律,需要改一改了。”
男官道:“豈有此理,世間豈有丈夫亡故,妻子不守夫喪的。”
葉大人道:“誰告訴你我不守夫喪了。我當然要守夫喪。只這跟丁憂有什麼關係。”
雙方爭辯不斷。
最後,皇帝說:“妻守夫孝三年,夫守妻孝一載,當有之義。葉寶瑜——”
葉大人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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