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第2/3 頁)
葉碎金內寵不少,但這麼久她都未曾有孕過,大家並不知道葉家堡的往事,只猜測皇帝可能是有意避孕。
這事不難理解。
大戶人家裡正妻有了嫡子之後,也有許多給丈夫納妾,而自己避孕的。
畢竟當一個女人還沒孩子的時候,世間便苛責她一定要有兒子,這個時候兒子是更重要的。可當她已經有了兒子之後,當然自己的命也重要。
女子生產,風險太大。
葉碎金貴為皇帝,她這一支永享大穆香火,不怕沒有自己的孩子。宗室裡,她侄子一大堆,也不怕沒有繼承人。
她的身份是不能以普通女子去要求她的。對一個女皇帝來說,不生,是更理智的選擇。
小郡主們也跟小郡王們一同上課,學一樣的東西。
宰相們默契地沒有說什麼。
當年,葉碎金誅了皇夫滿門,並將其定為女帝選擇皇夫的定例。
定例。
意味著,她的心目中,儲君也可以不是男子。
開國女帝太過強勢,她既有這個想法,你若與她對著幹,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彈。
她一旦出手,便是平地驚雷。
宰相們很有默契,他們無聲無息地,將男尊女卑、各安其分的思想滲透入教學中。在葉碎金看不到的地方,潛移默化地去影響皇家的孩子們。
他們代表的,恰是世間所謂正統。
女帝,終究是個逆天的存在。
逆天與正統的鬥爭,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但只要有一個逆天的存在,就必定對世間有影響。
天運五年的科舉,葉碎金允許女子參加。這一屆三百進士中,有七個女子。
七比三百。
中進士當然是無上的榮光。
女進士尤其耀眼。
但葉碎金和七個女進士一一長談了之後,她們中只有一個留下出仕。其餘六個,都頂著這進士榮光,才女名頭,獲取了更好的姻緣。
唯一留下的那個很看得開。
“也不能怨她們。”她說,“世間能如葉大人那般幸運的畢竟是少數。”
十二郡主葉寶瑜嫁了個天煞孤星,丈夫支援她出仕。孃家也支援她出仕。
女進士道:“我估計找不到這樣的人嫁。家裡亦不肯讓我招贅。”
“故,我答應了家裡,不嫁人。”
如此,換取了家裡的支援。支援她考科舉,支援她出仕。
而出仕來帶的利益,留在了家裡。
這一切何其熟悉。
皇帝告訴女進士:“不嫁有不嫁的好。”
便十二孃,因為嫁了,也要受生育之苦。
她尤其險,差點沒命,純是幸運才保住了命。否則,如今哪還有葉大人。
“而家裡對你的鉗制,只有一個辦法擺脫。”女帝說。
“向上爬,爬得越高,枷鎖就越少。”
女進士雙眼明亮,深深揖下:“臣,懂了。”
三百進士,七女子,一人出仕。
一比三百。
雖微小,但存在。
葉碎金並不刻意去拔擢女子。
但看到有才華,又發自內心地有強烈攀高之心的,她也不吝於伸手。
葉碎金控制不了男人們潛移默化給宗室子弟灌輸正統思想。
男人們也阻止不了她給女子開科舉。
博弈一直都存在,只看誰的影響更有力。
但男子女子之爭,對葉碎金並不是什麼大事,不是重要的事。不過因她也是個女子,順手而為而已。
旁的國事,才是更重要的大事。
重建市舶司的事已經開始由討論轉向動手實施。
泉州市舶司是最讓人眼紅的一處。最後市舶使定下來是盧青簷。
泉州原就有前閩國的水軍,已經收編,現在是大穆的水軍了。但無論是人還是船,都老舊了。
葉碎金不是很看得上。
她想打造一支更新更強的水軍出鎮東海。
雖沒公佈,但她心裡,已經點了段錦。
以後,段錦出鎮東海。
盧青簷與段錦素來互相看不順眼,他二人互相牽制,正好。
船已經在造了。負責督造的是八皇叔。
八皇叔以前就督過造船,有經驗。
宗室摸不到軍權,但這種與軍權無關的差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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