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3/3 頁)
段錦磨磨唧唧地被丫鬟推搡到了院外,逮著牆根溜下去蹲著:“我就在這兒,主人要喚我,你叫大點聲啊。”
() 丫鬟叉腰:“你想嚇死別人吧。”
黑咕隆咚地,一個大活人跟牆影裡蹲著,要冷不防地突然站起來,真能嚇死人。
段錦反正不走,揪了根草葉叼在嘴裡假裝望月亮。
聽不到,聽不到。
丫鬟翻個白眼,自己進去了。
葉碎金又洗了個澡,洗去了身上的汗和男人的味道。
她可太喜歡這感覺了!
後來那些戰場上留下來的傷病,折磨了她好多年。一陰天,腿就疼得沒法走路。都是當年為了伏擊別人,在冰涼的河裡浸了一夜的緣故。
可現在,她年輕的身體裡有使不完的精力,軀幹沒有傷病,面板也沒有疤痕。
簡直是巔峰狀態。
她披衣出來,瞥了眼雕花拔步床。
床帳低垂著,隱隱能聽見男人均勻綿長的呼吸。
葉碎金扯扯嘴角,走了出去。
“我方才聽著有聲音。”她跨出了正房,問丫鬟,“可是阿錦回來了?”
丫鬟正要稟報,一團影子已經旋風似的捲進來。
“主人!是我!我回來啦!”
正房的基臺有膝蓋高。
段錦站在階下,要微微仰起臉來。
星光照進他的眸子裡,閃閃發亮,有燙人的熱度。
紗底,箭袖,皂衣。
他的身形沒有後來壯年時那麼彪悍,還帶著少年特有的清瘦。
但長長脖頸間喉結已經凸出得明顯。
葉碎金捏著衣襟望著階下的少年,終於意識到原來她一直以來錯怪了趙景文一件事。
趙景文對段錦可以說是又愛又恨。
愛可以理解,他想當英主,做明君,怎麼可能不愛段錦這樣的將才。
恨卻是葉碎金一直都覺得荒謬可笑的。
是的,她和段錦的關係非常親密,超乎常人。
但他們是主僕,是姐弟,是師徒,是君臣,是親人,是葉家堡最後的相互支撐,卻獨獨不是男女。
趙景文都是皇帝了,後宮盡是美人,這份飛醋吃得完全沒有道理。
但此時此刻,望著星光下的少年,帶笑的眉眼,滾燙的熱情,眸子中無聲無形說不盡道不明的親暱和渴盼,葉碎金沒法再指責趙景文狹隘荒謬了。
是她的錯。
原來阿錦在這時候就已經不是孩子,他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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