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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頭去,“陛下想見你,請跟屬下走一趟。”
男人是帶著席言從大門出去的,府裡無數人都看到了,只不過當兩人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轉頭多看一眼,就像是沒有發現。
馬車一路順利的進了宮門,期間無人阻擋,也沒人過問一句。席言掀開簾子看了看馬車外,發現這是一條他從沒有走過的路。
男人送他到了一座清雅的宮殿前,這裡很偏僻,院子裡綠樹成蔭,將宮殿深深地掩藏在裡面。
臨走前,男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還是沒開口。
還沒進門,席言便感覺到周圍隱藏了不少人,都是高手,心跳很慢,呼吸很穩。
屋子裡帶著濃烈的藥味,濃郁的令人聞著有些發暈,除此之外,還有股怪異的腥香。
床帳裡傳出陣陣咳嗽聲,聲音低弱嘶啞,像是被扯破的風箱,幾乎能讓人想象到風透過他殘破身體的畫面。
咳嗽聲停了一陣,然後才是說話聲,“是青玉嗎?我等了這麼久,你終於走到了這裡。”
席言眉梢微挑,看來不是趙青言派人找的他。
“是我。”席言頓了頓,想到對方似乎沒見到自己,便想著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
但他還沒開口,便發覺裡面的人騰地伸手扯開了床帳,撐起半個身子震驚地看著他。他可能是想坐起來,但手上的力氣根本支撐不了他的動作,所以只是短短數息,他便手臂打著顫摔倒在床面。
但依舊直盯著他。
席言的視線從他臉上移到他的手上,床上的男人應當是很高的,但現在他瘦得可憐,幾乎只剩一把骨頭。
原本清俊的面容,此時也憔悴瘦削得可怕,他愣愣問道:“誰讓你來的?”
但才一問出口,他又好像不在意了似的,本想招手讓席言過來,但搭在床邊的手卻只是無力地勾了勾。
他虛弱地笑道:“也好,來了也好。過來,讓我看看你,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
雖然他的面容變了許多,但席言還是認了出來,他曾在狩獵時見過對方一面。趙青言就是那個在河邊等人的病怏怏的青年。
席言看了一眼殿內,在床邊的桌面上發現一個玉碗,裡面還有著沒喝乾淨的藥汁。
察覺到席言注意到了,趙青言笑著解釋道:“你看到了?這是你的丈夫給我送來的毒藥,每天一碗,我整整喝了一年……這是最後一碗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咳嗽了兩聲,暗黃的臉頰上現出一絲不健康的紅暈。
雖然沒有預料到會再見到席言,但真見到了他卻很是高興,也許是心情好了,趙青言感覺身上多了絲氣力,就連咳嗽的頻率都減少了一些。
席言慢慢走到床邊,床上的趙青言逐漸抬高視線,臉上多了絲神采。
“既然知道有毒,你還是喝了。”
席言手覆上他細瘦冰冷的指尖,“青言哥哥,許久未見了。”
趙青言只是笑,眼睛半點不願離開席言,“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我借目族的蠱毒殺了我的兄弟姐妹,你便讓我唯一的弟弟再來殺我。越家因為忠君旁觀了目族的滅亡,你便讓他所忠的君棄越家而去……小言,你所希望的一切,我都會替你做到。”
他的語氣親暱,就好像回到十年前,他們還在目族的時候。
那時候趙青言不過是個心思深沉的皇子,席言也還只是個孩子。
轉眼物是人非。
在席言出現在京城不久,趙青言就開始關注他。
暗衛傳來的信一封又一封,處理國事的間歇,趙青言將這些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知道席言被越影買下,被他養在了外面,無數個難以入眠的夜晚,他想象關著席言的不是越影的私宅,而是他的後宮。
他知道席言與傅銘月的關係,他本來對這個江湖草莽毫不在意,但在收到訊息時,心中第一次燃起足以焚燒一切的妒火。
他知道席言會在夜晚化身修羅,用刀收割著他衷心的大臣。他不痛不癢的安撫了幾句,心裡只覺得拿他們的命換席言開心,真值。
他是個清醒的瘋子。
席言按了按他的脈搏,感受到微弱的脈動,宛如生命最後的殘響。
在看到趙青言的一瞬間,他明白了許多事情。
趙青言中了蠱,而且是一種極為狠毒的蠱。中蠱之人無時無刻不感受到劇痛,那種痛來自血肉深處、骨頭縫裡、五臟六腑,兼之寒冰烈焰交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