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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於這個算得上情敵的男人的最後憐憫,但下一瞬,他就被其中的幾個字眼擊中要害。
那兩個字是“季清”。
“我曾經跟他有過數面之緣,在他出事之前。”白宣聲音緩緩,有種平和的味道,如他的人一般,看不出半點鋒芒。
“他已經死了。”沈寂一臉冷漠。
白宣手微微一頓,繼續說道:“他讓我想起年輕時候的自己,都是一樣,固執,做自以為對的事情……但你跟他不太一樣。”
沈寂眉心一擰,自白宣進病房以來第一次正眼看他。
以前他就覺得,白宣和季清兩人有些相似,以至於他看見一人時老是聯想到另一個人。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都是一樣的惹人厭煩。
今天仔細比較過後,他才發覺其實兩人相貌並無太大共同之處,只是性格接近,加上一些似有若無的氣質,才讓他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你知道他給席言帶來多大的麻煩嗎?”白宣問道。
沈寂的手一緊:“我不需要你來做這個送信人。”
沈氏的事情沈寂一清二楚,他有自己的資訊渠道,即使人在醫院也沒有失去對外界的控制。但有關席言的訊息,沈寂卻只知道個大概。
不是做不到,而是他下意識的避過了。他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會心軟。
沈寂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在做什麼。他知道鮮花和真心留不住人,他只有斷了席言所有的後路。
這沒什麼,沈氏本來就該是沈家人的,沈寂會對席言很好,一切都跟以前一樣。
席言喜歡錢,他就努力去賺錢。席言忘不了沈周南,他就成為沈周南。只要席言留在他身邊,只留在他身邊。
想到剛剛白宣對季清的評價“做自以為對的事情”,沈寂心裡嗤笑了一聲,誰不是在做自以為對的事情?沈寂也一樣。
雖然打定主意不去聽白宣的鬼話,但心裡對席言的擔憂剛冒出一點頭,便如潮水般氾濫起來。在白宣話語停頓等待他的反應的時候,沈寂已經下意識的回問道:“他怎麼樣了?”
當察覺到自己語氣裡的急切時,沈寂有些懊惱。
白宣微搖著頭,“不怎麼好。”
他用一種略顯凌厲的目光審視沈寂,如同看著一個闖禍添亂的孩子:“你在對付季清之前,難道就沒想過後果嗎?”
沈寂抿著唇,臉色蒼白了些。
白宣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事實上,就在好事者意圖繼續往下深挖,甚至快要牽扯出席言的身份之時,有關於此次事故的所有報道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某某影后夜會小鮮肉,某某一線男星私生子與男星原配攜手同遊之類的爆料,一下子將季清與沈寂的事淹了下去。
一些有關沈氏的正面新聞也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比如沈家資助的福利院,比如沈氏優厚的福利待遇。
情勢轉換太快,即使白宣這個隨時準備著出手的人也有些始料不及。
不只是白宣,就連公關部的人都覺得莫名。
不過他們畢竟不是吃白飯的,更何況沈氏之前還跳槽來了一批慣會胡編亂造的記者,再加上公司裡的年輕人整天在網上跟那些釋出對沈氏和席言不利訊息的人互懟,眾人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
季清的事只熱鬧了一陣子,便再沒了後續。
但同時,白宣隱約察覺到危機。
沈氏連續幾個合同出現問題,一些高管莫名離職,本來已經談好的合作商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回話說要再考慮考慮。彷彿被人定向狙擊了一樣,沈氏遭到了其他公司的針對。
令白宣擔心的不是沈氏,而是席言的狀態。
面對高管的離職,他反應平淡,業務被搶也沒有什麼有效的應對。彷彿早有預料,平靜地看著一切走向其被安設定好的命運。
白宣時常感到迷惑而怪異,為席言對他努力了幾年的沈氏的未來的袖手旁觀,為那些用熾熱的眼神將席言包圍著的簇擁者的漠然。
他想也許他知道席言要做什麼了。
白宣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沈寂,圓滾滾的果子臉皮帶肉被削掉好幾層,沈寂冷冷地看著,白宣便將蘋果放在一旁的桌上。
沈寂眼神警惕,彷彿他放下的是王后的毒蘋果。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良久,沈寂終於開口。
比起席言現在面臨的麻煩,沈寂更不想從白宣口中聽到席言的名字,好像自己和席言之間隔著一個叫白宣的人一樣。